皇后話音剛落,身后的門吱丫一聲開了。
眾人皆將目光匯聚于門口處,秋兒端著托盤似乎也是被屋中的架勢給嚇了一跳。
忙將托盤放在了一旁,跪了下來,“奴婢見過皇后、太子妃以及眾位娘娘。”
皇后將目光落在托盤上碗里黑漆漆的液體,“這是什么”
秋兒小心地看了眼夏西瓊,得到首肯方輕聲道“回皇后娘娘,此為齊峰大夫給側妃開的藥。”
那大夫見著秋兒已將一切講明也忙叩首道“小人參見皇后娘娘、太子妃、眾位娘娘們,小人乃是靈隱鎮一名大夫齊峰。”
眾妃嬪將目光落于那大夫身上,這靈隱鎮齊峰倒也是名傳京城的名醫,據說此人治婦科疾病倒是一把好手,看來夏西瓊所言非虛。
那男人抬起頭讓得馮鈺看清面容后,她臉色猛地一變,轉頭與身邊的翎兒對視一眼。
她們所派的男人分明不是眼前這一個。
靜妃卻是不知曉其中究底,不肯罷休地冷聲質問道“皇后已經下令靜安寺不得有男人進入,隨著前來的有醫女,你若是生病了為何不喚醫女來診治,反而舍近求遠去尋了個大夫”
聽得靜妃一言馮鈺心中一松,縱使夏西瓊臨時想出了解決困境的計謀,總歸他們還是孤男寡女共處在了一世內。
話音剛落突然床板間傳來了動靜,眾人瞬間齊齊地將目光落了過去。
馮鈺眉微微一橫,“什么人在那”
卻是見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從床底鉆了出來,規規矩矩地走到皇后娘娘面前行了禮方道“回太子妃,妾身乃是跟隨儀仗而來的醫女,梁素。”
馮鈺心突然沉了下去,微微踉蹌了一步,她精細密謀的一切卻還是未能如愿。
她憤恨地掃過夏西瓊淡然的臉,為什么夏西瓊竟這般好運每次都逃過一劫
皇后見著她的出現,臉色總算好了些。
總歸這房內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然便是未發生什么,這事也辯解不清。
她出口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素低眉順眼地輕聲道“都是妾身醫術不精方才險些污了夏側妃的清譽,一切罪責妾身愿一力承擔。”
皇后蹙緊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治不好側妃的病,所以請來了齊峰”
她頓了頓又方道“側妃究竟生的什么病竟連你都治不好。”
梁素轉過頭看了眼夏西瓊有些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地像什么樣子莫不是你們還打算欺瞞皇后不成”馮鈺心頭怒火難消,見著他們這般更是難以自持,高聲道。
梁素向夏西瓊磕了下頭,“事到如今,妾身恐怕無法為側妃瞞下去了,還望側妃寬恕妾身之罪。”
她說完方才抬眼看向皇后道“側妃是懷孕了。”
這個消息仿佛一道驚雷炸在眾嬪妃心中,她們臉上都帶著瞠目結舌的表情。
她們分明是來捉奸的,這后續怎么會是這樣。
這段日子皇后無一不是以淚洗面,聽著這個消息她心中頓時欣喜萬分。
連忙上前扶起夏西瓊,“西瓊,你怎么也不早些告知本宮。”
夏西瓊微垂了首,輕聲道“西瓊也是今日才知曉的,還望娘娘寬恕西瓊未及時告知之罪。”
皇后本就不相信夏西瓊會做出那般齷\\齪之事,如今懷孕的事更是給了她一個驚喜。
她輕輕撫著夏西瓊的手,不由放柔了聲音,“好孩子,本宮怎么會責罰于你呢。”
馮鈺在一旁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猛然出聲反駁道“夏西瓊,你怎可以編出這般的話,你就算做了這事也不能拿皇家子嗣來搪塞,本宮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可是妾身怎么覺得太子妃分明是對捉奸未成很失望的樣子。”夏西瓊抬頭輕聲道,話語里盡是篤定的語氣。
她冷不丁心中一咯噔,掩飾好心中的不安方道“側妃這話什么意思本宮不過是擔心你罷了。只是你既然懷孕了,為何要隱瞞”
夏西瓊輕扯了下唇角,“其一,正值皇上病重,妾身不想因為此事干擾各位娘娘祈福,想待皇上好轉些再告知皇后娘娘。其二”
她一雙清靈水眸定定看著馮鈺,“有人下毒害妾身,妾身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