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微微扶正了衣領,抬腳便走出了殿門。
袁沁呆愣在原地,消化著秦縝的話語。
得出了結論的她微張了唇,難道是有宮婢趁著她暈倒過去,與陛下做了那翻云覆雨之事
心頭的惱意涌了上來,她好不容易尋來這暖情香第一次使用便被陛下責罰,竟還有人白白得了便宜
袁沁氣得有些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櫟忍在袁沁面前揖手行了禮道“麻煩娘娘將沁云殿的宮婢全部叫出,方便奴才檢查。”
袁沁不情不愿地準備答應,眸光微轉想及懷著身孕的柳西瓊,不行不能讓她有機會接觸櫟忍。
雖然袁沁十分了解柳西瓊的個性,知曉她為了父母也斷不會將冒名頂替之事說出,可昨日她的模樣怪的很,袁沁心頭隱隱起了不祥之感。
袁沁一面答應著,一面趕忙偷偷使了個眼神給了一旁的姑姑穆蔭。
穆蔭立刻領會到袁沁的意思,趁著在場的眾人不注意,轉身便走進了后院柳西瓊的屋子內。
踏進屋子內,便瞧見一個身影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
“柳西瓊,這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敢在此偷懶。”
穆蔭按照慣例眉頭一橫高聲斥責著,抬手就想打上去,然而還未觸及柳西瓊的肌膚,原本熟睡在床上的她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穆蔭的手腕。
穆蔭惱怒地想扯回自己的手臂,卻是無論怎般掙扎都逃不出她的束縛。
想出聲繼續責罵著,卻是對上柳西瓊帶著淡淡冷意的眸光,她心中一凜不自覺就噤了聲。
柳西瓊好整以暇地從床榻上半坐了起來,輕聲提醒道“姑姑,我腹中的孩子對你的主子可有著很大的用處,若是一不小心讓我有了閃失,姑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這筆賬怎么說都是你劃算不來。”
她輕輕將穆蔭的手別開,“所以我勸姑姑你還是對我客氣點。”
被柳西瓊這般警告,穆蔭臉色一白卻還是犟著聲音道“少廢話,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她似乎沒有往日哪般軟弱可欺了,穆蔭本來心頭預想著她會掙扎著不肯走,自己便有了綁住她的由頭。
卻不曾想柳西瓊并未露出意外的神情也未有要抵抗的意思,爽快地將衣服理好便下了床榻。
有她警告在先,穆蔭雖然嘴巴上還是不饒人,卻也不敢再對她動手動腳。
穆蔭將柳西瓊帶離屋子,偷偷地打開了后院的地窖,“快點滾進去。”
柳西瓊看了眼幽黑的地窖未多言什么,極為配合地走了進去。
厚重的青石板被放下,唯一得光源消失,地窖里恢復了一片漆黑的狀態。
柳西瓊微揚了下秀氣的眉毛,從袖口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蠟燭和打火石。
點燃了蠟燭使得地窖有了些許光亮后,她方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將下巴抵靠在膝蓋上仔細思索著。
若是她沒猜錯,因為自己睡完就跑,所以秦縝對她起了好奇心開始派人搜尋自己。
而袁沁做賊心虛,害怕她將一切實情告知,便預先叫人將自己關進地窖里不讓她接觸到秦縝身邊的人。
柳西瓊白皙纖細的手指微敲了幾下小腿,這倒正合了她的意。
這個時候根本不是相認的最好時機,這也正是她如此配合穆蔭的原因。
所謂吊胃口,無非就是要對方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如此輕松到手有何意思
秦縝的人估計要在沁云殿待一段時間,昨日被秦縝折騰了一夜沒合眼,到現在腰腿都還是酸的,正好待在這地窖中補眠。
柳西瓊將脊背直了起來倚靠在墻上,卻是不小心牽動了肩頭的傷口。
她微蹙了眉頭輕輕撩開外衣,帶著血痕的牙印在白皙精致的肩頭上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