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煎的這份藥劑是她所能想出最有效的配方,雖然無法真正意味上的治愈這肺癆,但至少也比府上起來的那些所謂的名醫要強。
傅時卿踏進屋內,炭火燃燒著帶起的熱氣頓時涌上身子里,他將大氅解了下來遞給一旁的婢女。
見虞西瓊并不在場,雖有疑惑但并未開口問出,他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定,“兄長的病可還好”
傅時銘看到這個與自己長得相似的弟弟,不由欣慰從眼底滲透出來。
祖母上了年紀,父親太過偏信傅夫人,小妹年歲又實在太小,這偌大的傅家里也只有面前這個弟弟才是他真正的助力。
傅時銘咳了下方開口道“感覺好了些。”
看著傅時銘蒼白的臉色,傅時卿眸光一黯,知曉兄長所說的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語。
他壓抑住心頭的痛處,努力淡淡笑了起來,“那就好。”
傅時卿頓了頓方道“兄長此次叫我前來,必定不僅僅是出于想我的緣故。”
傅時銘靠在軟墊上微頜首,將這些年傅夫人所做的事一一告知于他。
自己若是一朝被傅夫人所害,下一個落難的恐怕便是傅時卿,他三年未在府中對于傅夫人的事知之甚少,故而傅時銘實在放心不下自己這個純善的弟弟無端被傅夫人所蒙騙。
傅夫人做事做的滴水不漏,這些陰謀詭計竟是沒有一個直接指向她的。
起先傅時銘也未想過這些竟會是傅夫人所做,只是這些事情點點滴滴加起來,他方才隱隱察覺到源頭。
直到昨日之事,傅時銘方才真正確定這一切的主謀便是傅夫人。
隨著傅時銘的講述,傅時卿清俊的臉龐逐漸沉了下去,他攥緊了拳頭咬牙道“她竟敢”
傅時銘咳嗽了兩聲,方出聲安撫道“時卿,找到傅夫人的證據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傅時卿眸中閃著沉痛的光,“我知曉,此事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他此次回家表面上是省親,實際上是為了陪上面那位前來查探這里的邊防和民情,三個月時間一到便要離開傅家。
傅時卿打定了主意,“兄長,我決定留下來。”
“不可,你還有官職在身,怎可如此任性。”傅時銘忍著喉頭的瘙癢出聲阻止道。
“我若是走了,兄長豈不是又要屈從于傅夫人,身邊連個相幫的人都找不到。”
聽見傅時卿話中對自己的關切,傅時銘眸光微黯,就他這副殘破的身子能不能堅持三個月還未有定論。
他出聲道“所以,我們盡量要在三個月內將傅夫人的把柄抓住。”
傅時卿微頜首剛想說些什么,門那兒卻是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
他開口問道“門外何人”
虞西瓊端著托盤,曼聲作答道“是我。”
她的聲音不同箬城女子般爽朗,倒像是江南水鄉的姑娘,從骨子里自帶著嬌媚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