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蓉雖然柔弱卻一向是這般剛烈的性子,倘若真當嫁給別人,怕是會說到做到。
眼看著虞西瓊指尖觸及門的時候,傅時銘一咬牙開口喚道“西瓊,我有一事要與你說。”
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虞西瓊眸光頓時漸冷,紅唇邊勾起諷刺的弧度。
他果真還是要提及此事,躺在病榻上一病不起的時候,任由著傅夫人的安排將原主娶進來,如今身子被她醫治地大好便肖想著原來的舊好。
在轉身的那一瞬,虞西瓊明艷的面容上又變成了嬌柔純凈的笑容,“夫君,什么事”
她的笑帶著些許天真爛漫的意味,一想到之后的話或許會打破這一切,傅時銘心頭的某處輕輕痛了起來,可若是就這般放任著虞西蓉那般,他實在做不到。
傅時銘的唇微顫了兩下,隨即開口道“西瓊,想必以前你也聽說過我與你姐姐的事”
迎著虞西瓊的目光,他狠下了心,“從很久以前,我便想著若是娶到西蓉,我此生便會圓滿,卻沒想到陰差陽錯間我的婚事被徐氏插手。”
傅時銘親眼看著虞西瓊清亮的眸子一點點黯淡下去,心疼之際卻是聽見她聲音平穩地開口道“夫君,這是要休了我嗎”
傅時銘心中一慌,忙解釋道“不是這般的。”
他將下午與虞西蓉商議好的決定小心地說了出來,無非便是將虞西瓊事先送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待過段時間等他娶了虞西蓉再將她接回來。
虞西瓊苦澀一笑,“夫君為了姐姐還真是用心良苦,可我只想問一句,若是姐姐為了嫁進來想讓我真正的
消失,夫君也無所謂嗎”
“西蓉不是這樣的人。”傅時銘忙開口辯解道。
“姐姐是什么樣的人,十五年來我了解地清清楚楚。”虞西瓊抬眼看向他,漂亮的眸子里盡是認真,“若是我與姐姐,夫君只能選一個,夫君的選擇是什么”
傅時銘心一漏,緊閉著蒼白的唇,眸光閃躲。
“好,我明白了。”虞西瓊轉過身將門栓打開,“如果夫君希望如此,我便依著夫君的心愿,只是還望夫君能寬限些時候,待我所經營的酒樓正式上了軌道再將我”
“暫時送走。”
虞西瓊走了出去,外面所站的丫鬟忙將托盤從她手中接了過來。
她輕聲問道“原先給少爺煎藥的是誰”
“軟吟。”
“那便替我將軟吟叫來。”
軟吟沒多久便到了屋子內,乖巧地行了個禮便不作聲只等著虞西瓊吩咐。
她自小便是長在傅時銘身邊,可傅時銘不知曉的卻是,軟吟一早便被傅夫人收買了,往日那些大夫所開的藥效果不溫不火也有她的“功勞”。
虞西瓊原本不想利用傅時銘的病給傅夫人下絆子,不過如今他既然病剛有些好轉便作妖,那還是回病榻上去老老實實待著。
她斟酌了下方道“聽說原先是你一直給少爺煎藥。”
軟吟不知道虞西瓊找她來何意,心中有愧而忐忑不安,只輕輕答了句,“回夫人,奴婢為少爺煎藥已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