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西瓊忙道“我倒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只需要去男宴的時候在二弟不在之時裝作聊天一般,談及二弟與月香姑娘約見之事便好。不過此事勢必要當著商先生的面談論,商先生雖然是我引薦而來,卻是私底下傳達外面的消息給母親,若是商先生知曉了便等于母親知曉。府上丫鬟眾多,商先生又是剛進府,自是不會記得這話是從你們口中說出來。”
那兩個丫鬟總算是松了口氣,看著虞西瓊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忙連聲答應,“夫人,奴婢一定做到。”
見著兩個丫鬟走遠的背影,虞西瓊微勾了下唇角,月香是商子津安插在箬城的探子,若是月香私下里約見傅時旭的事傳進了商子津耳中,他必定會派人前來探查。
接著,商子津便會知曉虞西蓉的陰謀。
虞西瓊欣賞著染著蔻丹的指甲,之后她只要坐等著商子津來一出英雄救美便好。
被虞西蓉收買的丫鬟來到酒宴之時,傅時旭正在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喝酒喝得正歡,他已經喝得微醺聽到丫鬟悄聲說的話又見其拿來的信物,興奮突然從心尖兒升起。
聽見月香秘密求見于他,傅時旭有點微暈又處在興奮狀態,顧不得有假便興沖沖地跟著丫鬟往外面走去。
傅時旭的腳步匆忙又雜亂,往外走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商子津。
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毀得差不多,往商子津胸膛上撞的時候一時間沒穩住身形,竟是往后踉蹌了幾步。
來參加賞梅宴的皆都是非富即貴,縱使傅時旭平日囂張跋扈這種情況下也不敢放肆,他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臟話抬眼看去。
卻是見到面前站的是一個樣貌平淡無奇的文弱書生。
傅時旭知曉這是由虞西瓊引薦進來蹭吃蹭住的商子津,便也不再壓住性子罵了一句,“不長眼的東西不知道好好走路嗎”
他話畢又奇怪地瞥了眼商子津,分明是文文弱弱的書生模樣,那胸膛怎么硬的如鐵一般,自己撞上去對方紋絲不動自己卻是差點摔倒。
良葉氣得直咬牙,分明是傅時旭自己不好好走路沖撞上來的,竟然還敢倒打一耙。
這傅時旭算什么東西,他家殿下從小是便被陛下捧在手心里,哪會受到這般的欺辱。
若不是殿下需要偽裝身份,傅時旭的腦袋早就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商子津卻是未露出任何不悅神色,不卑不亢地揖手道“二少爺,是商某魯莽了,還望見諒。”
傅時旭冷哼一聲,得理不饒人地還想繼續謾罵著,那丫鬟卻是有些著急,虞大小姐計劃的每一個時間點都十分精細,若是在這兒耽誤太長時間恐怕會打亂了虞大小姐的計劃。
她忙扯了下傅時旭的衣袖,在他耳側輕聲道“二少爺,月香小姐似乎是有求于你,正在廂房內焦急地等著您呢。犯不著為了這窮酸書生的事兒耽誤您和月香小姐的好事不是反正這商子津在府上借住,你想什么時候收拾都可以,可月香小姐就不一樣了。”
傅時旭微蹙了眉間,倒也覺得這丫鬟說的有道理。
那月香長得一副花容月貌的模樣,性格卻是清高孤傲,自己幾番求見都討不到佳人的一個笑臉。
若不是有求于自己,月香怎么會主動聯系他。
這小妮子可是把他想得緊,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親芳澤,斷不能就這般浪費了。
傅時旭這才甩了下衣袖,“今日本少爺便不和你這窮酸鬼計較。”
他揚著腦袋連瞥一眼商子津都懶得施舍的模樣,徑直走了過去。
見著傅時旭走遠,良葉這才惱怒地小聲開口,“主子,這傅時旭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對您如此無禮,要不要屬下教訓他一番。”
商子津薄唇輕啟,“不必。”
不過是一個草包罷了,費不著與他動氣。
商子津撩著袍子踏過門檻,卻是聽著一旁的兩個丫鬟高聲談論道“聽說了嗎月香小姐要和二少爺偷偷在廂房內私會呢,怪不得二少爺這么高興連宴席都顧不得立刻往哪兒去了。”
商子津不留痕跡地微蹙起了眉,原來傅時旭竟是因為月香約見而走。
可月香是他們早幾年前便安插在箬城的探子,也正是嚴睦將軍的相好,所以雖身在青樓一副清高孤傲模樣卻是沒有任何人敢說個不字。
她一向只接待高官,更何況他最近指派的任務也只是接近嚴睦套出消息。
月香沒有任何理由需要找傅時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