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趕忙追問道“時銘病情惡化是否也出自于此。”
趙大夫細細解釋道“此藥內有兩位藥與整體的藥效相克,故而整個藥非但效果甚微,還對大少爺的身體造成傷害。至于其他的,或許還與心病相關。”
傅老夫人顧不得管其他,忙沉聲命令道“將平日煎藥的奴才叫來。”
軟吟一早便受到傅夫人的通知,然而進了屋內還是一臉地惶恐跪在地上小聲地道“回老夫人的話,奴婢皆是按照府中大夫的藥方煎煮,真當是半點未含糊過”
趙大夫開口道“可否將那藥方給老夫瞧一眼”
軟吟忙解下腰間荷包,剛取出藥方時臉色卻是一變,動作也變得猶疑不決。
傅老夫人微蹙了眉頭察覺出了不對,“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不老實說來。”
軟吟未說話,只膽怯地看了眼虞西瓊,眸光楚楚可憐帶著求救之意。
傅夫人冷哼一聲,隨即開口道“看西瓊作甚,還不快將藥方拿出來。”
軟吟身子一顫隨即不情不愿地將藥方雙手捧起遞給了趙大夫。
趙大夫拿過藥方細查,將目光落在最后兩味藥上,這兩味藥的筆跡娟秀,與整張藥方的筆跡并不符合。
他蹙緊了眉頭,“果然是多加了兩位藥,這藥怎可以隨意添加”
軟吟委屈出聲,“是少奶奶讓加的,少奶奶說她的貼身丫鬟也曾得過此病,被一名云游大夫治好后便從那丫鬟手中要來了方子。”
虞西瓊瞬間便知曉傅夫人的計謀,先是讓大夫點出有兩位藥不對,隨即讓軟吟拿出藥方指證她,當真是認證物證俱全的好謀劃。
見著軟吟將矛頭指向自己,她忙開口道“可以將藥方給我看一眼嗎”
趙大夫手持著藥方捧給虞西瓊看,傅老夫人微嘆了口氣,“西瓊,你好好解釋此事。”
“我確實當初曾在藥方上加過兩位藥。”虞西瓊淡聲承認,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所加的兩位藥并不是這藥方上的藥,這張藥方并不是我當初給予軟吟的。”
軟吟瞪大了眼睛看向虞西瓊,倉皇出聲,“少奶奶,奴婢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這藥方也是您親手給奴婢的,您怎么如今出了事便不承認了呢。”
軟吟一說話便將虞西瓊的行為定義為說謊為自己開脫,一時間眾人的眸光都落在虞西瓊身上等著她做解釋。
虞西瓊將睫毛垂下遮住眸光,只輕聲道“西瓊自認問心無愧,嫁進從未對傅家做過任何虧心之事。”
她說出原本的那兩位藥的名字,那趙大夫聞言不由嘖嘖出奇,“這倒確實能夠增強整體的藥力,不過就算少奶奶知曉更好的藥方,也并不代表這替換藥方之事不是少奶奶所做。”
軟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忙接過話茬道“既然這字是少奶奶所寫,那么找來少奶奶的筆跡進行對比便可以證明這藥方究竟是不是出自少奶奶之手。”
傅夫人未表明立場反而是抬眸看向傅老夫人,“母親,您覺得呢”
傅老夫人何嘗不知曉若是真有人想陷害虞西瓊,便是會做好萬全的準備,縱使對字跡也根本查不明真相。
傅老夫人剛想開口為虞西瓊說話,卻是又將眸光停留在她身上,她這般委屈巴巴卻是又忍住情緒的模樣,倒真像是婚禮第二天被傅夫人指認謀害親夫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