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吃痛,雖然早便習慣了傅時旭這般苛待下人但還是有些委屈,畢竟他是為了少爺好卻是受到如此對待。
安康出門吩咐了下其余小廝將轎輦備好,隨即打了傘將傅時旭送進了轎輦。
轎輦外的小廝們心中也是一股怨氣,這般晚又下雨的天竟還要折騰一番。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小廝們將轎輦放下。
傅時旭扶著安康一瘸一拐地急匆匆走進院中,守院的嬤嬤見著傅時旭吃了一驚,“少爺這個時候來做什么”
傅時旭看都未看她一眼,直接就往屋子里沖。
在屋子外面守夜的軟香瞧見了他的到來也是微微一驚,“少爺這是”
傅時旭瞥了眼暗掉的屋子,“我要見母親。”
軟香有些為難,“可是夫人已經睡下了。”
傅時旭沒有理會她,直接猛地推開門,卻是見到面前的情景一瞬間驚愣在了原地。
身后一道巨大的閃電略過天際,照亮了屋內的情景。
軟香在身后遏制不住自己地尖叫了起來,只見屋內半空中懸掛著一個人,那人正是傅夫人。
傅夫人腳騰空著隨著吹進來的風一搖一晃,一張臉死白著,紅紅的舌頭長長地伸了出來像是有什么不甘在訴說。
傅時旭心中寒涼,這世間最護著的那個人終究是走了。
他打著激靈,想起傅夫人生前的話。
傅時旭連打傘坐轎輦都顧不上,拄著拐杖便直接往虞西瓊的院子那兒一瘸一拐地挪動著。
他猩紅著一雙眼,淚從眼中流出來,此事必定與虞西瓊有關系
安康忙拿起傘追了上去,“少爺、少爺,您這是干嘛去”
傅時旭心中騰燒著火正好沒處發泄,猛地推開了安康手持著傘的手,奮力地往前方走著。
“長嫂又是如何得知傅夫人的陰謀的”
虞西瓊看著院子里雨滴掉落在水坑里不斷擴大的漣漪,聽見身后傅時卿的問話,她微微一笑隨即將直欞窗關了起來,“這陰謀并不是出自傅夫人,而是虞西蓉想借刀殺人。”
她轉過頭抬眼看向傅時卿道“此事是虞西蓉的貼身侍女碧青告訴我的。”
虞西瓊見著傅時卿清俊的臉頰上露出些許不解,繼續解釋道“我小時候曾經救過這丫頭一命,此事便是她的報恩了。”
傅時卿不知道為何,突然心中松了口氣。
他回來吊唁的中途,突然收到虞西瓊派人送來的求救信,表示了自己的處境讓他勢必按照信中所做。
雖然不明白虞西瓊為什么能提前知曉傅夫人的陰謀,可憑借著他對她的信任還是按照她的指示做了。
只是經過此次事件,傅時卿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虞西瓊有些許陌生,她不再是那個被困在柴房嬌嬌弱弱地向自己求助的小姑娘了。
不過也許這樣方才是對她最好的成長罷。
傅時卿有些釋然,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事正嚴道“其實我回來除了吊唁還有另一件事。”
見著虞西瓊疑惑地看過來,傅時卿忙開口道“陛下一個多月前登基,如今剛定下太師家的大小姐作為皇后,一個月后大婚。陛下曾經來過箬城,非常欣賞傅家、虞家、徐家繡娘的手藝,指定了三家進皇城為皇后設計婚服,誰設計的婚服更符合皇后的眼光,誰便有資格領下這差事。”
他頓了頓,“不過這差事也不僅限傅家與虞家的爭奪,據說京城中的幾大織繡世家也在爭著想要這份恩遇,雖然競爭激烈,但我覺得這次不失為一次好機會。陛下剛登基正需要扶持,咱們傅家蜷縮于這邊境一城已經良久,是時候該出去了。”
傅時卿說完又是一頓,畢竟如今掌家的是虞西瓊,到底還要聽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