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婼見里面是徐浦倒也不驚訝,因為一早便從他人那兒得知徐聰抱恙在家中,故而這趟重要的差事是由徐浦負責。
她輕輕瞥了眼寫滿驚訝的徐浦,徑直走進了屋中給自己斟了杯茶,“我廢話也不多說,今日前來我是有要事與你談。”
徐浦心中一咯噔,隱隱有些猜測到傅時婼前來的目的。
他坐到傅時婼的對面,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會是有關陛下這單差事”
傅時婼瞧著他這般膽戰心驚的小模樣,眸中閃過絲絲不屑隨即開口道“不是。”
徐浦松了口氣,然而傅時婼下一句便頓時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我要你幫我殺了虞西瓊。”
徐浦猛地站起來,敦厚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下意識道“表妹,你怎么可以起這般的心思呢她可是你的長嫂,而且”
傅時婼卻是不耐煩地打斷,“長嫂什么長嫂,表哥你腦子壞了。虞西瓊是殺了我母親、你姑姑的罪魁禍首,難道你要看著她這般一直囂張下去嗎”
徐浦微微一愣,“姑姑不是自愿為姑父殉葬嗎”
傅時婼受夠了徐浦這般蠢樣,可礙于自己還要依靠他的幫助,這才將心中的怒火忍耐了下來。
想到慘死的母親和哥哥,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她抽泣著講著自己的無助,“母親生前所說那殉葬不過是虞西瓊的陰謀,若是她遭遇不測那必定是虞西瓊做的手腳,叫我和哥哥小心。然而母親說此話的當晚便去世了,你說這不是虞西瓊做的又是誰”
傅時婼繼續哭著說道“母親去了沒幾天,二哥和嫂嫂也一道在火里喪生了。傅時卿、祖母都是虞西瓊那頭的人,如今這世上我最親的人便是表哥你了若是連你都不愿幫我報這仇,我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徐浦看見傅時婼哭成這般也是慌了,忙從袖口拿了帕子去給她擦,“表妹莫哭,切莫傷了身子。”
傅時婼看到苦肉計生效,忙暫時止住了哭一臉期待地看向徐浦,“表哥你這是愿意幫我了”
徐浦想到父親的叮囑,父親大概也是猜出了傅夫人死得蹊蹺,然而卻是為了徐家大局忍了下來也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牽扯進去。
他忙是急急忙忙地否決道“不行、不行,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相幫,除了此事就是不行、”
傅時婼也急了追問道“為什么就是此事不行”
徐浦被她逼急了沒了法子,只得結結巴巴地道“如今箬城傅家一家獨大,若是惹了傅家,咱們徐家在箬城也沒了容身之地。表妹你可要理解我”
傅時婼心瞬間冷下來,“表哥,虞西瓊死了咱們大可以推到別人身上,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嗎待虞西瓊死了,我若是能得到為皇后制作婚服的資格,往后回了傅家我便也有底氣掌管傅家了這般也會更好地幫助徐家不是嗎”
感受到傅時婼的野心,徐浦微微一驚,原來她此舉不光是想為姑母和表哥報仇更多的卻是想借此將權利搶奪過來。
“你身為一個女兒家,縱使暫時掌管傅家那又如何總歸等守孝三年期一過,你便要出嫁了,到時候掌家權還不是落入傅時卿的手中嗎”徐浦咽了下口水試圖苦口婆心地讓她放下執念,“更何況虞西瓊不是那般好對付的,若是此事失敗恐怕也會牽扯到徐家,到時候你身邊最后的底氣也沒了。”
傅時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自己說了這么多,徐浦竟還絲毫未轉變開頭的決定甚至還妄圖改變她的。
她猛地將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站了起來,冷言冷語地道“既然表哥不愿相助,那么時婼也不好強求,只希望表哥切莫將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傅時婼失望地走了,這世上最有可能幫助到她的徐家也不愿意出手。
那便只能她自己來,可虞西瓊身邊的護衛繁多,卻是全然沒有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