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清想起體檢表上的血型,再聯系上這張照片。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認,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她確實不是母親的孩子。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還是母親造成的。
聽著喬沐清很久沒了動靜,喬母費力地睜開眼睛瞧去,見著喬沐清僵硬地呆立在地上忙是關切地問道“怎么了,喬喬”
喬沐清半晌未答話,喬母不由有些擔心起來,忙又追問道“告訴媽媽,是不是學校出什么事了”
喬沐清還是第一次這般,喬母心中不由揪了起來,估摸著怕是學校出了什么事。
她從床上撐著勉強地站在了地上往喬沐清的方向走了過去,想著說些寬慰的話,讓她心情好受些。
只是這一居室小的很,只幾步便瞧見了喬沐清面前地上的那張泛黃的照片,上面依稀寫著什么字一般。
這事早已過去了十幾年,喬母也忘了自己寫過那樣的話,一時間未還反應過來想著再追問著“喬喬”
喬沐清卻是猛地抬起了頭,原本清澈的眼睛猩紅著帶著淚意,“究竟誰才是喬喬”
喬母一愣,隨即迅速反應了過來,也隨之想起那張照片的事。
忙是深吸了一口氣,慌張起來,“喬喬,你聽媽媽解釋,我、我”
“不要叫我喬喬”喬沐清忍不住脫口而出。
喬沐清還未反應過來,自己便已站在了顏西瓊家別墅的門口。
這別墅區自己倒是也來過不少次,能住在這兒的人家非富即貴,而自己之所以來不過是給某位富家子弟補習罷了。
這兒的安保嚴得緊,因著保安早已熟悉了自己的臉,還熱情地招呼了自己,“小姑娘,又來兼職了”,自己方才進的來。
這般的富貴奢華,喬沐清何嘗沒羨慕過。
小的時候看著公主小妹,她也曾一度幻想著自己要是流落到民間的公主便好了。
可事實來臨的時候,卻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頭上,讓她半點都無法掙脫。
真相比自己想的還要殘酷,十七年前喬母作為一個未入編制的護士未婚生育有了孩子,剛巧在外辦事的顏夫人提前了生產只得放棄了原本預定的月子中心,就近選擇了這個普通醫院。
在這般的大城市,自己微薄的工資養活自己一人都十分困難,更何況還要養一個孩子。
鬼迷心竅一般,喬母利用著自己的職權,將兩個出生相差幾天的嬰兒掉了個兒。
自此顏西瓊成了喬沐清,喬沐清成了顏西瓊。
喬沐清站在別墅門口,看著里面的光,眼中卻是盛滿了淚水。
這一切的一切本該是她的,是顏西瓊搶了她的,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著自己所搶來的。
這世間哪有如此滑稽的事。
如若不是這樣,自己也該是驕傲的,不必那般卑謙著受著不公平的待遇。
面前陡然出現了一抹強烈的光亮,意識到時汽車的燈,喬沐清往旁邊站了點看過去。
看著那車往顏西瓊的別墅徑直駛過來,喬沐清下意識地躲在了不易被注意到的角落。
那車果然停在了別墅前,先是司機下來給后座的人開門。
喬沐清看到了顏夫人溫柔地牽著顏西瓊從車中下來,嘴中還不停念叨著,“咱們家西瓊就是聰明,以前那是不努力,這不稍微努力一下便就一飛沖天了。”
顏父雖嚴肅著一張臉,聽著妻子這番話也是不由無奈地看了眼她,“這話路上你說了多少遍,兒子女兒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顏夫人輕輕扭了下顏父的胳膊,“我這不是為自己的女兒驕傲嘛”
一向不茍言笑的顏北木在后面都不禁笑了起來。
一家人和樂融融。
只是這家人本該屬于她的。
她可從未享受過父親的愛和弟弟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