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清淡的香味傳來,她身子僵在了原地,寒毛頓時立了起來,眸中瞳孔驟然收縮。
妍宛敏銳地察覺到了皇后的異樣,忙看了過去瞧見馮鈺手腕上的南珠也是一驚。
下一秒皇后終于忍受不住心頭的恐懼手猛地一抖。
馮鈺手中的茶盞瞬間傾覆,茶盞翻滾下來滾燙的茶水落滿了自己一身,她被燙地捂著手驚叫了一聲。
太陽穴處的青筋直抽,疼得腦瓜仁子都麻木。
皇后忍受著這般痛處,馮鈺的那聲驚叫宛如壓彎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出聲呵止道:“閉嘴!”
皇后一向端莊和順,鮮少發怒,今天竟是突然對她說了這么重的言語。
馮鈺被嚇得瞬間止聲,心中卻是滿懷委屈地低下了頭,捂著被燙傷的手暗自低頭垂淚。
她細細想著方才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可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為何。
李承祈從胸口掏出帕子遞給她擦拭衣裙,抬頭見著皇后臉色有異,忙打了圓場道:“母妃可是舊疾發作?可要趕緊召來太醫?”
皇后緊閉眼睛慘白著臉,手不停旋著脹痛的太陽穴,幼時那可怕的場景歷歷在目刺地她心不斷地抽痛。
聽見李承祈發問卻是什么都說不出,只是伸出手擺了下以示回應。
妍宛連忙上前為她按摩穴道,緩解痛楚。
李承祈微蹙了下眉間隨即打量了一眼跪在旁邊的馮鈺,只見她低頭垂著淚并未有什么異樣。
他心中思忖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是做慣了這事兒的,沒過多久皇后方覺得發脹的頭腦舒緩了很多。
只是一睜眼便是那碩大南珠,那香味也縈繞在鼻前,無時不在提醒著那段可怕的記憶。
她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馮鈺的臉,方無力地道:“無礙,本宮乏了,你們下去吧。”
馮鈺被弄得一頭霧水,剛想出言詢問。
卻是被李承祈握住手腕制止,方才不甘心地與李承祈一同告退走至殿外。
李承祈在殿門口站定,凝重著一張俊臉看向送他們出門的妍宛,“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遲疑了下看了眼馮鈺,有些欲言又止。
“這兒只有孤與太子妃,你可照實說。”
妍宛方才狠下決心,“并不是娘娘有意隱瞞,只是宮中甚少出現如此大的南珠,故才未做提醒。”
“你說是因為這南珠?”馮鈺撩開袖口指著手腕上的南珠手串,疾聲問道。
他輕輕拂過梅花的花瓣,“本王自是喜歡,念念不忘至今。”
夏西瓊心中輕笑,如她所料未錯,李瑢曄心中認定了自己是狐媚子,故意想讓自己現行于程越面前,好讓程越死了對她的心。
她話鋒一轉,“可我不喜歡。”
一語驚得李瑢曄和屏風后的岳城不約而同地屏氣凝神看著夏西瓊,等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古人言瓊花,儷靚容于茉莉,笑玫瑰于塵凡,惟水仙可并其幽閑,而江梅似同其清淑。”
“不知皇叔有沒有聽說過隋煬帝與瓊花的典故。”夏西瓊抬眼看向李瑢曄,卻不等他答話自己則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相傳隋朝時,揚州獨有的名貴花木瓊花開得正盛,隋煬帝便不遠萬里大肆征集民工修造運河,一心來要揚州觀賞瓊花,誰曾想在運河建成之時,瓊花竟是被一場冰雹給毀了。后來這事口口相傳開來,百姓們皆是夸贊瓊花是烈女花,寧愿自毀也不愿獻媚于皇權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