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輦停至鳳棲宮,馮鈺調整好狀態下了步輦走至李承祈面前,盈盈一笑輕聲喚道:“太子。”
李承祈神色復雜地掃過她的面容。
她先前唆使蔣英借刀殺人已是讓他感到不快,昨個兒蔣英又來報馮鈺派了暗衛刺殺他們一行人。
性子驕縱倒沒什么,若是心腸歹毒才真當讓人膽寒。
李承祈徹底對馮鈺厭惡至極,但為了她的顏面也為了整個太子府的和諧,仍是牽過她的手溫和地笑道:“母后必定定是等急了,我們快進去吧。”
湊得近了些,竟是聞到有股奇異的香味從馮鈺身上飄了過來。
李承祈溫聲夸贊道:“你今個兒用的熏香倒是挺特別。”
馮鈺一愣剛想欣喜,突地想起來這身上的香是來自夏西瓊所贈的那顆南珠,自個兒今日受太子夸贊竟是借了夏西瓊的光。
她心中瞬間不是什么滋味起來,“殿下可喜歡?”
“這香味悠遠綿長,聞起來清目養神,自是喜歡的。”
心頭的湖面像是陡然掉入了一顆石子,翻起了漣漪。
與李承祈的喜歡比起來,對夏西瓊的怨恨突然變得也不那么重要起來。
馮鈺低頭輕聲笑道:“太子殿下喜歡的話,臣妾便天天用這熏香。”
馮鈺被李承祈輕輕拉著手,感受他溫暖手心中常年習武的繭,頓時心中的怨惱與怒火消散,被甜蜜塞滿。
她低下頭輕抿著唇笑起來,昨個兒在喜房里癡等了一夜她已是心如冷灰,誰曾想今早太子竟是大肆搜集了寶貝送了前來,以作賠禮,并親自解釋留宿棲霞宮只是因為夏西瓊救自己挨了重重一刀,前去不過是想查看下她的傷勢,卻因為不勝酒力留宿在了棲霞宮。
她心中喜歡著李承祈,便是他說什么話都信,馮鈺不怨他只怨那夏西瓊太過狡猾,竟是讓自己誤會了一晚上。
馮鈺跟隨著李承祈走進鳳棲宮,皇后早已坐在鳳座上期盼了許久,見著兒子進來,忙將關懷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臉上。
“兒臣拜見母后,愿母后福壽綿長!”兩人一道跪在了鳳座了下齊身道。
皇后掃過馮鈺的臉頰,見她臉上笑盈盈并沒有顯露怨氣與不滿,倒是安心了許多想必太子已經安撫住她了。
然而有了夏西瓊珠玉在前,相相比較之下,馮鈺的姿態顯然小家子氣了許多,分明是根深蒂固的大延人行起禮來還沒拿西夏公主端正。
皇后不由有些感慨起來,夏西瓊不愧是從小在皇室中由教養嬤嬤□□起來,姿態風度自是不一般。
只是可惜了她如今為亡國公主,若依著曾經的身份,現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得換人來做了。
待李承祈敬完茶,馮鈺依葫蘆畫瓢地從一旁的宮婢端過茶盞,跪在皇后面前曼聲道:“母后請用茶。”
皇后抿唇笑著準備接過馮鈺手上的茶盞,卻是在觸及的那一瞬突然看見馮鈺手腕中那顆碩大的南珠。
南珠清淡的香味傳來,她身子僵在了原地,寒毛頓時立了起來,眸中瞳孔驟然收縮。
妍宛敏銳地察覺到了皇后的異樣,忙看了過去瞧見馮鈺手腕上的南珠也是一驚。
下一秒皇后終于忍受不住心頭的恐懼手猛地一抖。
馮鈺手中的茶盞瞬間傾覆,茶盞翻滾下來滾燙的茶水落滿了自己一身,她被燙地捂著手驚叫了一聲。
太陽穴處的青筋直抽,疼得腦瓜仁子都麻木。
皇后忍受著這般痛處,馮鈺的那聲驚叫宛如壓彎了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出聲呵止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