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瓊意外地抬起頭,只見李承祈沉聲道:“這不過是個意外,此事就此了結。”
蔣英大吃一驚,太子竟被那禍水蠱惑的如此之深,如此情形下竟還是放過了她。
他忙急聲道:“殿下,可是……”
“孤心意已決,不必多言。”
蔣英憤恨地看了眼床上的夏西瓊,心中卻是敞亮。
這顯然已成了一樁無頭公案,證據所指向的那人是太子殿下萬萬不想動的人。
他咬了咬牙,不再出聲。
“夜已深了,西瓊你好生休息。”
話畢,李承祈領著眾人往門口走去。
驀地身后傳來了夏西瓊遲疑的聲音,“等等。”
李承祈轉過身,撞見她明亮的眼眸,她將一旁的香囊用兩指挑了起來。
“這香囊是我的沒錯。”夏西瓊頓了下,“卻是在三日前丟失。”
一股火氣從脊背燃起,蔣英一下就急了怒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都不再追究她了,她竟還想著陷害他。
李承祈淡淡瞥了眼蔣英,后者方才不情愿地噤了聲。
夏西瓊彎了下唇,“蔣英將軍莫急,我并非是意指將軍。原先我只當將軍是孟浪無禮、胡攪蠻纏之徒,但是在瞧見這枚香囊時,我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她頓了頓肯定道:“是有人特地下的圈套,要害我失貞,害將軍不義……”
小天使請補齊訂閱哦~達到訂閱卻看不了的麻煩清下緩存哦他本意想將此事粗粗掠過,馮鈺卻是未看出,“從善如流”地繼續道:“那便是那陪練的過錯了,他這般魯莽殿下也不懲罰他,殿下真當好脾氣。”
馬屁拍在馬腳上,不如不拍。
李承祈想起她早上在鳳棲宮那般胡攪蠻纏的模樣,就生生覺得厭惡至極。
可他面上卻未表現出來,一副和煦模樣。
馮鈺心粗半分都未看出,伸手將李承祈的外衣褪下,卻是眼尖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綠松石佛珠。
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李承祈與夏西瓊戴相稱的綠松石,獨她一人戴碧璽……可她才是太子的正妻!
他們這般可將她放在了眼里?!
馮鈺攛緊了衣袖,按捺住心中怒火半是撒嬌半是試探地說道:“母后今日賞了夏西瓊綠松石,卻只給臣妾珠翠碧璽,莫不是母后還在生氣南珠之事?”
見著她還在執念于南珠,李承祈溫和的面具裂了一條縫,微抿住唇角道:“母后不是那般小氣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你置氣。”
“……那就是母后偏袒!”想及下午之事,暗壓下來的委屈之情噴薄而出,馮鈺終于忍不住出聲道。
她自怨自艾起來泣聲道:“殿下也偏袒她,誰都偏袒她……”
“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偏袒,馮鈺你可后悔做過什么事?”
李承祈最后一分忍耐都被她的蠢笨無知剝去,他終究忍不住甩袖奮而離去,徑直走去棲霞宮。
馮鈺忙抹了把淚想追上去,卻是被李承祈冷淡的言語止住了腳步。
“太子妃妒忌無德,暫禁足于朝霞宮。”
馮鈺呆愣地站在偌大宮殿內,終于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來大聲哭泣起來。
被秋兒叫醒后,夏西瓊睡眼朦朧地站在床邊行禮有些意外,“殿下怎么沒在太子妃那兒歇下?”
“怎么,你希望孤留宿在朝霞宮不成?”李承祈走過去摟過她如柳般細的腰肢。
夏西瓊眼尖瞧見他的外衣扣子掉了顆,素手過去撫了撫輕聲道:“殿下的扣子掉了,我幫你縫上吧。”
心中留存的惱意頓時消散,李承祈的眼中心底盡數只有她一人。
他眼眸蘊藏著深涌的情意,低頭埋進她細嫩光滑的脖頸輕輕親吻著,柔聲道:“不急,明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