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祈從胸口掏出帕子遞給她擦拭衣裙,抬頭見著皇后臉色有異,忙打了圓場道:“母妃可是舊疾發作?可要趕緊召來太醫?”
皇后緊閉眼睛慘白著臉,手不停旋著脹痛的太陽穴,幼時那可怕的場景歷歷在目刺地她心不斷地抽痛。
聽見李承祈發問卻是什么都說不出,只是伸出手擺了下以示回應。
妍宛連忙上前為她按摩穴道,緩解痛楚。
李承祈微蹙了下眉間隨即打量了一眼跪在旁邊的馮鈺,只見她低頭垂著淚并未有什么異樣。
他心中思忖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是做慣了這事兒的,沒過多久皇后方覺得發脹的頭腦舒緩了很多。
只是一睜眼便是那碩大南珠,那香味也縈繞在鼻前,無時不在提醒著那段可怕的記憶。
她是一刻都不想看見馮鈺的臉,方無力地道:“無礙,本宮乏了,你們下去吧。”
馮鈺被弄得一頭霧水,剛想出言詢問。
卻是被李承祈握住手腕制止,方才不甘心地與李承祈一同告退走至殿外。
李承祈在殿門口站定,凝重著一張俊臉看向送他們出門的妍宛,“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遲疑了下看了眼馮鈺,有些欲言又止。
“這兒只有孤與太子妃,你可照實說。”
妍宛方才狠下決心,“并不是娘娘有意隱瞞,只是宮中甚少出現如此大的南珠,故才未做提醒。”
“你說是因為這南珠?”馮鈺撩開袖口指著手腕上的南珠手串,疾聲問道。
太子也好,皇后也好,一個個地都偏袒夏西瓊!
馮鈺越發委屈起來,眼眸漸漸涌上水意,趕忙將臉撇了過去防止被她瞧見。
夏西瓊看著她這般可憐委屈樣子,不由也輕嘆一聲,不過也是個癡迷于情愛容不得眼里沙子的傻女人。
計謀蠢毒,上不得臺面。
性子浮躁,解不了危機。
這般的人夏西瓊平日里根本不屑對付。
若不是馮鈺屢次要謀害自己性命,自己也斷不會施了計讓她處處難堪,平白受了冤屈。
她如果當日住手,或許還能穩穩當當地做這太子妃。
只是現在……
“昨日太子有事未能與太子妃洞房,我若是太子妃,現在便早回去做準備,而不是在這兒與我爭長短,平白辜負了好時光,也惹得太子不高興。”夏西瓊垂下手臂淡淡提醒道。
馮鈺不留痕跡地抬起袖子抹了把淚,到現在她倒也看清了形勢,如今無論如何她算是動不了夏西瓊了。
縱使夏西瓊怎般不對,此刻她的話確實是真的。
只有誰抓緊了太子的心,誰才方能贏得真正的勝利。
只是現在她做的事太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太子還能原諒她么。
不過總歸太子還是要給她三分薄面的,她畢竟是皇上親封的太子妃。
論起地位,斷斷不是夏西瓊一個亡國公主所能比的上的。
自己在這與她相爭,掉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