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一聽林溯這么一說,也知曉剛才自己轉移重點被她發現了。羞愧的低下頭。
林仙兒說不想自己上傾城榜,說的真誠卻也違心。真誠是,她確實不想上傾城榜;違心也是,若是可以,誰不愿上傾城榜,名揚天下,被全江湖甚至是全世界贊嘆憧憬
虛榮心,人皆有之。可大可小。
林溯是知道林仙兒的,雖然這妹子沒像原著那樣黑透了心肝,及時被自己掰向了另一個方向。她不敢保證這就是正途,但卻比前者好上千倍萬倍。
某種意義上說,林仙兒被拯救了,被林溯及時發現并且強制洗白了。雖是這樣,但早年的遭遇與不幸深深影響著她,已經刻進了骨子里,這樣不可避免的導致林仙兒還是有些惡劣的性子的。
就比如,城里的幾個二世祖捧星捧月地討好她,她是面上恍若未覺,心底卻是輕蔑不屑的。因為她知道他們要得是什么。
可是,當那些一心只讀圣賢書的純良小子們,看到林仙兒,傻乎乎的紅了臉不敢看她卻又笨拙的和她打招呼時,她又是滿心歡喜的。
她喜歡被矚目,被憧憬著。那些打著不堪念頭的人她享受著他們的討好,時不時施舍個笑臉。但那些單純喜歡她,或是贊嘆她容貌的,卻是讓她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林仙兒喜歡這種感覺。
在她以前生活的巷子里,街坊鄰居們,男人們肆無忌憚的打量她,女人們對她指指點點,暗中罵她小賤種,小狐貍精。他們家的孩子們更是聽母親的話,合起伙來欺負她。
她這些年就是這么過來的。被男人覬覦著,被女人和她的孩子排擠欺負著。
直到跟了師父,林仙兒才知道,原來人也是有善意的。
街上賣灶糖的大爺和藹,她剛來的時候見自己不愛笑,會拿灶糖塞給她吃,說著什么女娃兒不愛笑,多半是師父不給她糖吃,不高興了。
餅子鋪的嬸子性子雖潑辣,但對她卻好極了。在師父給她診脈后,直握著她的手說,“閨女兒生的這么俊兒,她師父你了別讓人給欺負了去。若是受了委屈,我可是第一個不干的。”
說完,她還念叨著回去要跟口中的“那群臭小子”說說。
那時,林溯滿臉笑意地點頭,示意她道謝。
當時林仙兒懂,只是乖巧的施了一禮。后來她才知道。原來看似普通的餅子鋪嬸子,她的丈夫,竟是丐幫的八袋長老自那天后,林仙兒明顯察覺到,平日里總是找借口上門問診的二世祖們都無形的規矩了許多。
還有隔壁家的大哥,是鎮子上鏢局的二把手,為人憨厚正直,嫂子也是開朗大方,時不時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大哥從外地帶回來的特產,都會給她們拿一份過來。
林仙兒從開始的不適應、受寵若驚到現在的如魚得水。
自師父以死契買下她,帶她來到這里后,她才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活著。她覺得自己愛死了這種生活。
現在的林仙兒,她是對生活抱有熱情和期待的。
喜歡被人喜歡,被人憧憬,被人善意以待,有什么錯呢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世界溫柔以待,林仙兒當然也不例外。
當然,對她抱有別樣心思的,她也有手段應對。就比如前陣子隔壁城鎮的一個幫派的公子,特意稱病上門問診,對她毛手毛腳的。她直接用隨身帶著的藥放倒了那人,后來還給他下藥半年不能人道。
如果不是怕給林溯惹麻煩,林仙兒都想直接斷了他的子孫根,哪里會這么輕易的饒過他。
這個想法若是讓男人知道了,肯定會覺得下面一涼,大呼惡毒。但在林溯眼里,就是一家徒兒可愛的小惡劣了。
畢竟,她帶的人是將來要行走江湖獨當一面的林仙兒,而不是什么絕世白蓮花。
見林溯不說話,林仙兒有些不安:“師父”
林溯伸出蔥白的手指,示意她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