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溯則是一手舉著酒杯悠哉悠哉地喝著酒,另一手伸到桌下拍拍林仙兒的腿,安撫她的不安。而花滿樓則是靜靜地坐在陸小鳳身旁,當個安靜的美男子。
陸小鳳和閻鐵珊你一句我一句,除了他們倆其他四人都沒插話。
直到閻鐵珊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無情,后者才用他那清冷地聲線淡淡開口:“閻老板,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剛才說的那樁生意,你可想好了”
“呃這個”閻鐵珊沒想到無情張口就是這句,眼珠快速轉了轉,賠笑道:“這樁生意太大,得仔細考慮才是。還請盛捕頭移駕,俺們去書房詳談。”
無情不置可否。他身后的小童收到了他的示意,雙手搭在了輪椅后的扶手上。
閻鐵珊也是起身,對幾人哈哈一笑,告罪道:“俺和盛捕頭有事相商,先離席了。今日是俺招待不周。待忙完這幾日,俺定好酒好菜地陪幾位吃好喝好。”
林溯眼眸抬也未抬,給自家徒弟弟夾了一塊兒牛肉后,才道:“閻老板有事便去忙吧。我等自便就好。”
林溯表明的這個態度,讓閻鐵珊連道“好好好”。只是,她一人也只能代表自己和林仙兒,陸小鳳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他走。
“談生意也要把舊帳算清不是閻老板”陸小鳳嘿嘿一笑,把人攔住。
為了幫丹鳳公主上門討債,他連西門吹雪都請來了,還犧牲了自己的胡子。今日若是輕易地放閻鐵珊跑了,豈不是白跑一趟
“那個”許是因為身子肥胖,又是炎炎夏日,閻鐵珊那著帕子抹了一把腦門的汗。
見陸小鳳不放人,無情冷冷的掃過來一眼。“陸大俠,有些事還是不要過多插手為好。麻煩惹在身上,恐怕舊賬還沒算清,倒是把自己折在了麻煩里。”
被人威脅,陸小鳳神色如常,他甚至還有閑心暗中推了下一直一言不發安靜做個美男子的花滿樓。
你就不說一句
花滿樓笑笑,即使看不見,多年來的默契也也知道陸小鳳這是什么意思。笑道“我應該說什么”
或許他是應該說些什么,提醒一下無情此番前來定是身負皇命,可是自打林大夫進門后,花七公子就靜靜的在一旁,等陸小鳳自討苦吃了。
“閻老板,我是受人之托,來拿回屬于他們的東西。我想你應該知道上官這個形式,嚴、總、管。”最后的三個字,陸小鳳放慢語速,咬字十分清楚。
閻鐵珊又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只覺得自己好似在懸崖邊走了一趟。他轉頭向霍天青吩咐道“備好馬車,陸公子和花公子要離席了。”
說著他就隨著無情快步走出水閣。
但還未出門,就有一個白色身影執劍攔住了他們,他雖然沒說話,但也不妨礙他表達的意思。
他沒有說話,無聲地站在那里。白衣如雪,執劍而立。而他身上最醒目的,則是手中那把劍,狹長的劍鋒,古老的劍形。說實話這劍與江湖上其他劍客相比太過樸素。可是沒人能小瞧它,因為這是一把殺人的劍
見閻鐵珊駐足不走了,他抬步上前,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閻鐵珊的心臟上。閻鐵珊不禁后退一步。
“哎”林大夫下放筷子,幽聲嘆了口氣。
林仙兒見此,也同樣放下筷子,側頭問了一句:“師父,怎么了”
“宴席剛開,主人離席也就罷了。現在看來,這飯是吃不下去了。”
花滿樓亦是面露不忍。“今日,怕是又有人沒了性命了。”
“”林仙兒疑惑,而后接到林溯的眼神示意,轉身去看水閣外曲折的回廊。
此時,那持劍男子已經逼近了閻鐵珊。后者瞪著眼,喝了一句:“你,你是誰”
聞言,那男子倒是停下了。冷冷地回了四個字:“西門吹雪。”
“西,西門吹雪”閻鐵珊嚇得連連后退,倒是無情多看了他一眼,見西門吹雪感覺到自己的視線瞥過來,頷首道了一句:“久仰。”
無情只是說了這兩個字,便再也不關注此事。看他的態度,似乎并不準備插手。
閻鐵珊見此,像是認命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白胖胖的臉,因為頹廢,看來蒼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