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觀音大驚,掐著手腕上方,試圖不讓冰刃流于其上。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石觀音語氣越來越急,后面尖銳無比,絲毫不見了平日的優雅柔媚。
外面的三人聽到里面突發的動靜,齊齊皺眉。楚留香不禁看了眼無花,卻見后者硬生生地止住一小步,合上雙目,默念經文。只是看他那時快時慢地撥動佛珠的拇指,便能知曉,他此時的心里恐怕并不平靜。
“啊”
石觀音只覺著手腕處陣陣麻癢,同時又帶著針刺般的疼痛。這折磨人的麻癢從手臂蔓延到全身。石觀音此時已經身子蜷縮起來,開始打滾。絕美的面容早就不復存在,額角青筋暴起,猙獰可怖,宛如厲鬼。
痛
痛不欲生
癢
奇癢難耐
這又疼又癢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宛如萬蟻咬嚙,幾欲求死。又好似是掉進了蛇窟,活生生受毒蛇噬心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啊”
石觀音已經從最開始的痛呼轉為哀嚎。這是什么手段,又是什么心腸歹毒的人,發明了這般折磨人的方法
聽著這凄慘的哀嚎,無花握著佛珠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石觀音的凄慘模樣,林溯視若無睹。她淡漠地半垂著眸子,那雙如水的杏眸大多溫潤極了,此刻看上去竟十分薄涼。
她望著腳邊的人,緩緩道:“我雖出手救了你,卻也不能放虎歸山,任你在大漠過輾轉到別處東山再起,繼續種植罌粟,作惡多端,以非常手段控制別人給你賣命。”
“是不是很痛苦”林溯自問自答,“不。”
“相比你那些命喪花海卻連尸身都未曾保留的徒弟們,你要幸運得多。起碼這不是罌粟之毒,只是個暗器手段罷了。這沒有毒癮,也不會損害你的身體,侵蝕你的心靈。頂多折磨一下你的精神罷了。況且,你還活著活得還好好的。”
“你你”石觀音此刻根本說不出話來,只吐出一個字音就艱難得很。
約摸過了半刻鐘,林溯覺得夠了,握住翠笛一揚,一道寒光沒入石觀音體內。片刻后,她體內的奇癢劇痛緩緩消減。
石觀音此時的模樣狼狽極了,方才的一陣兒,她被體內的劇痛奇癢折磨地出了不少冷汗,頭發蓬亂,黏在一起貼在臉上,上面還沾了不少沙土。此時此刻的石觀音就那么像是一堆爛肉一般,癱軟在那里,哪里還有大漠毒花的漂亮優雅只剩下了眼中的狠厲毒辣。不過這也只有一瞬,便被她隱藏起來。
“你這是什么東西”她喘著氣問。
“怎么”林溯斜眝她一眼,“身為李師叔的后人,竟然連我師父的生死符都沒聽過嗎”
“生死符”石觀音瞪大眼睛。她當然聽說過只是那生死符只出現在縹緲宮的勢力范圍。
竟是生死符
“生死符”。居于江湖暗器排行榜首位。顧名思義就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每當發作之時,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靈鷲宮附屬下的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聞之而魂飛魄散
“天山童姥竟然教授了你生死符”石觀音驚詫不已。林溯,比自己所想像中還要受童姥的看中。
“教授倒是不至于。”林溯唇角一勾,漫不經心,“我的武學天賦太差,她老人家教授我的生死符我還沒學會。所以取巧弄了個類似的手段。好在其效果也沒差到哪里。”
這是林溯去年年底下山前童姥憂心她的功夫太弱,恐不能自保,遂授予她保命的招數。她一直未曾動用過,卻沒想到今日竟然用在了石觀音的身上。還是以這種方式。
“不過,不同的是師父她老人家的生死符,掌握這暗器手段的人都會解,可我這便不同了。整個大慶,乃至天下武林,天底下再無第二人修煉與我相同的心法。你若想解這生死符,除了我沒人能解。哪怕你去西夏找李師叔,她也沒個法子。就算帶你求上了天山縹緲峰,師父她老人家就算能幫你運功逼出也未必會出手。”
當然,前提是李秋水冒著被打斷腿的風險,待石觀音上天山。
“畢竟,論遠近親疏,我自認還算受得些師父的寵愛的。否則,她也不會教我生死符了。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