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石清面上卻沒有絲毫喜色。他也沒有穿新郎應穿的大紅喜服,只準了一身武當的道袍。
沉默不語,面若冰霜。知道的以為他是結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葬禮呢。
婚禮進行的很快,掌門石雁已經不情不愿地被木道人拉著坐在“高堂”之位。
新人,馬上便要拜天地了。
新娘由喜婆攙扶著,停在了新郎身側。
“一拜天地”
“慢”
這道含著內力,清楚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何人阻擾我武當首徒的婚禮”木道人站起,面帶薄怒。掌門石雁倒是面上一喜,恨不得這婚結不成。
“林溯。”萬眾矚目之下,雪發白衣的少女走出人群。神色淡淡。
林溯自成名以來大多身著白衣,今天要參加婚禮也不意外。不過為了映著喜氣,不喜顏色的她,難得著了一件衣角處繡了幾片淡粉花瓣的外衫。素雅而不失禮。而她的身旁,有一位紅衣男子相伴,風華萬千。
“原是醫仙林溯。”木道人面色微斂,“不知閣下為何要打斷我武當弟子的婚禮,誤了吉時。”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林溯淡淡瞥了眼木道人,根本不想搭理他,“我此次的目的,是這位新娘。”
“趁著禮還沒成,她還不是你武當之人,解決一下個人恩怨。當然,你武當若是給她出頭,也無妨。”
武當掌門石雁聽了,連連擺手。不同于木道人,他和林溯有交情。而且巴不得有人鬧翻了這場婚禮。
“醫仙但說無妨,若是她之錯,我武當定不會包庇。”
石雁這話一出,林溯朝他隱晦地頷首示意。而后冷著臉,質問新娘:“敢問王姑娘,我徒兒林仙兒,此時身在何處”
“林仙兒,江湖第一美人林仙兒”眾人紛紛想起江湖第一美人的名號。這林仙兒自“第一美人”的風波過去后,便異常低調。常年在江南守著德濟堂,或者半隱退的生活。為人看病行醫。
而今日,一向人美心善的醫仙之徒林仙兒,怎么和這新娘子扯上了關系。
“我徒弟年少不懂事,第一次見人成婚,許是好奇,一個時辰之前與喜婆丫鬟一起進了新娘待嫁的喜房,可是人到現在卻沒了蹤影。我尋問了守衛弟子,人根本沒有出來過”
見新娘的身形明顯顫抖了下,林溯的雙目瞇了瞇。
昨晚林仙兒早早便回來了,今日不知為何又去了喜房。林仙兒不是貪玩兒的性子,阿飛也和她一齊失蹤了。
新娘沒有說話,她身側的喜婆倒是開了口:“您說的徒弟,可是一身白衣,模樣極好的姑娘”
“是。大娘可曾見過我徒弟”
喜婆點點頭,而后又搖搖頭。“之前在門口見過,她進去與新娘子說了會兒話,后來便沒再見著了。”
“胡說什么”木道人瞪了喜婆一眼,而后捋著胡子,朝林溯道:“令徒第一次來武當,說不定是不小心迷了路。我派弟子去把人尋回來便是。閣下何必大題小做。”
也是巧了,木道人剛說完這話。東方不敗帶來的兩個侍女撥開人群,把林仙兒攙扶過來。
林仙兒喜歡與自家師父著相同顏色的衣裙,今日也是一樣。但此刻的她身上的一身素袍,卻染上了平日里不可能見到的艷色。淡色的衣袍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仙兒”林溯驚呼一聲,連忙為其查看傷勢。
而東方見林溯這般緊張的樣子,冷冷地瞥了眼木道人:“大題小做”
“今日,你武當若不給個交代,本座便讓你知曉什么是大題小做”他的聲線極冷,怒意殺氣混在一起,與他自身磅礴的內力一起在周身四散。離得近的人,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