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平平常常的一個晌午。
林溯看著眼前的四菜一湯,咬著筷子心不在焉。
她昨日收了封信,是她的童姥師父寄來的。信上說,童姥師父和無為子師公已經下山。按照他們兩位大佬的腳程,算算日子,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
林溯收到信,第一個反應就是師父大人她知曉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從信里大半段的數落就能確定她的猜想沒錯。
她受傷的事,最開始沒什么人知道。后來因東方掀起地血雨腥風,江湖人皆知。所以難保不會傳到童姥師父的耳朵里。
只是只是能知曉的這么詳細的
只能是她那位前一段時間過來探訪的原師兄“一不小心”失言了。
除了原隨云,林溯不作他想。
居然還和長輩打小報告
“怪不得宮九師弟不愛搭理他。”肯定是被坑出來的
林溯只是隨口這么一說,倒沒有心生埋怨。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原隨云知曉林溯現在面臨的問題,她也和他說過如果實在沒辦法就去天山找師父的想法。原隨云給天山去信,也是出于好心。
“主子,主子”夏荷打斷林溯的思緒,見她都沒動筷,不由地問道:“可是今日的飯菜不和胃口”
“昂”林溯回過神來,“沒有。挺好的。”
林溯的口不刁,只是前陣子一直喝湯藥要忌口。現在湯藥停了,這每日的飯菜也恢復往日的規格。四菜一湯,三熱一涼,有葷有素。再配上一碗清熱健脾的銀耳蓮子湯。已是不錯。
今天的午飯很合口,林溯吃不下去,純屬是她心中有事。
這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后,下一刻這預感就成真了。
“主子”春桃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主子府上來了兩人,還沒進門,就和剛回來的姑爺在門口兒打起來了”
“啪嗒”一聲,筷子掉落。林溯心里也是一突突。
“來的人可是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紅衣”
“是是是是個一身火紅的姑娘。”春桃連連點頭,“跟姑爺動手的也是她”
要完
只見林大夫拍案而起,一臉正經地訓斥春桃一句:“什么姑爺叫東方公子。”
無辜的春桃:“”
淡定的夏荷:“”
“你們快去把最大的翠微閣收拾出來。對了,還有我之前住的曉春院。把主屋我的東西全都撤出來。”林溯一一吩咐著。
絕對不能讓師父她老人家發現自己跟東方未婚同居了不然,東方可能沒大事,但她睡了人家到現在才剛想起來要辦個婚禮正名一下什么的,絕對會被打死的吧qaq
e其實,林大夫你這猜測可以反過來。
會被打死的絕對是東方教主。
午飯算是一口沒吃,等林溯跑到大門口時,她沒看到春桃口中極有可能是她師父師公的一男一女,也沒看到東方。
林溯環顧四周,沿著岸邊走了近百米,看到了西湖畔有一抹修長的身影。
是無為子。一身白衫的他長身玉立,此時正瞇眸望向西湖中心,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儒雅謙遜、卻又胸有成竹,且高深莫測。仿佛一切勝券在握。
他不像個武林宗師,而是更一個談笑間強擼飛灰湮滅的儒將。如果此時給他一把羽毛扇,估計他能去和公瑾燒赤壁了。
“師師公”林溯咳了一聲,及時把脫口而出的師叔改為了師公。
此舉大善啊。
只見無為子大佬聽了,面上的笑意深了兩分。他轉過頭來,眸中帶著幾分滿意。
“是小徒兒啊。”無為子并不意外她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