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淮道人聽著夏傾歌的話,不禁心頭怒火中燒,他下意識的上前,想要動手。
夏傾歌瞧著,微微勾唇,她迅速道。
“我勸你還是別動手,一來,按照時間算,魔尊應該快到了,你不是還想除掉魔尊嗎?天絕還沒打開通天口,玄武獸還沒出來,魔尊還得我們來應付著呢,我們若是打起來了,魔尊有了可乘之機,你鏟除魔尊的計劃就泡湯了。而且,到時候你也好不了。
二來,我給下的毒,叫做百毒散,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藥,就是我平日為了討好雪球,隨意混合的,由上百種的毒藥混在一起弄成的。有些毒發作的早,有些毒發作的晚,你運功越久,自然發作的毒就越多,到時候你離死自然也就更近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說呢?長淮道人。”
聽著夏傾歌的話,長淮道人的眼神,恨不能迸射出刀子來,將她千刀萬剮。
他還從沒有受過這種屈辱呢。
“我倒是小瞧你了,戰王妃果然好手段。”
瞧著長淮道人憤恨的模樣,夏傾歌的眼里,不禁更多了幾分笑意,“雕蟲小技而已,只是長淮道人太過在意通天口,才給了我可乘之機罷了。其實,我真的很好奇,這通天口之外的所謂上層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何至于讓長淮道人如此在意?”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聳聳肩,夏傾歌也不再多言語。
什么上層位面,上層世界,其根本與貧民百姓看豪門貴族,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的。寒門學子十載寒窗,為的就是一朝高中,名揚天下,能夠躋身貴族,獲得榮光,這道理跟長淮道人想要通過這通天口,到達另外的位面層次,其實并無不同。
只不過,寒門學子寒窗苦讀,榮登金榜,靠的是腳踏實地,靠的是汗水累積。
而長淮道人……
不知道活了多少個十載,有過多少個春秋,可他的汗水和心思,用在籌謀算計上多,用在練功上少。這種人,就算真的打開了通天口,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又能如何?
她一點都不奢望那種層次,那種生活,她更想過些平淡的小日子。
心里正想著,夏傾歌就感受到一道掌風襲來。
下意識的飛身而起,閃身躲避,之后她回頭定睛看去,就見魔尊的虛影,攬著一身鳳冠霞帔的司徒鳳雅,飛身而來。魔尊雖是虛體形態,可是他身上爆發的殺氣,卻極為濃郁。
夏傾歌雖然距離很遠,可依舊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同時,夏傾歌也看到了司徒鳳雅。
之前他們傷了司徒鳳雅的尸身,才讓魔尊離開的,現在,司徒鳳雅的尸身由著那受傷的缺口,已經在漸漸腐化了。大約是因為魔尊用盡全力,還在為司徒鳳雅維持著身子狀態,可是想來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看來,長淮道人有一句話沒騙他們,魔尊帶著司徒鳳雅來這里,的確是想通過通天口,帶著司徒鳳雅離開這里,從而再想辦法,去保存司徒鳳雅尸身的。
人生匆匆不過百年,魔尊這一走,也許他們從此之后再不會相見。
可是,誰又知道,魔尊離開后,又會為了心頭的執念,害多少人?
他們不能就這么放他離開。
心里想著,夏傾歌迅速看向長淮道人,本想讓長淮道人出手去對付魔尊的,可是這一刻,夏傾歌清楚的看到,長淮道人的目光,正定定的落在司徒鳳雅的身上。歷盡滄桑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濕紅,那眼眸里含著情,哪怕不是魔尊那種轟轟烈烈的愛,卻也決不簡單。
夏傾歌瞧著,恍然有些明白,他為何要除掉魔尊了。
說到底,也是一個“情”字罷了。
心里想著,夏傾歌也不再耽擱,她飛身迅速沖向魔尊。吸收了血髓丹的實力,夏傾歌的戰斗力大大提升了許多,而她手中的鳳眼神火,對于襲擊魔尊和司徒鳳雅來說,也算是強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