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牌面上,只有一點
只見得,那刺青女子翻開的骰盅之下,六顆色子一個接一個疊在一起,一柱擎天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最上面的一顆,明晃晃得簡直刺眼。
再清楚不過,只有一顆小紅點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為何賭局剛開始的時候,那刺青女子會再強調一遍以露在外面的點數為準。
其余五顆色子上面的點數都被遮蓋,只有最上面的一顆露出在外,所以按照這規定,自然是只記為一點,誰都沒想到普天之下居然有如此高超的賭技,神乎其神。
完全不給人留余地
“離王妃,這次可能數的清楚不需要我再幫您數一遍了吧。”刺青女子重重道了個“您”,口氣儼然穩操勝券,說著,一邊伸手一顆顆將那疊著的色子拿下。
讓人想不到的是,連那疊起的一顆顆骰子,都是一點朝上
如此神技,簡直讓人絕望。
“請吧。”刺青女子抬手一攤。
凌兮月瞧著刺青女子的動作和挑釁,也不惱,瞧著那精致堅固的玉石骰盅,兩步上前去。
“該你了。”銀袍老者重瞳微微一閃,直視過去,念出那三個字,“離王妃”
數百里沃土,當然謹慎了再謹慎,以防萬一
凌兮月猛一瞇眼,腦中針扎劇痛一般
眼前也開始模糊難以視物。
怎么回事
“王妃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馬隆見凌兮月明顯不正常,可也沒見對方有傷到她,心急如焚擔,憂驚懼之下,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一下子手忙腳亂
北辰琰抬手,制止上前的穆西,冰眸微瞇落在凌兮月身上,正坐在那安穩如山。
“怎么,離王妃看上去好像是有點不舒服,需要換人上么”刺青女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換不換人這結果都一樣。”
西陵墨謙似乎很滿意現在的局面,嘴角跟著無聲一彎。
凌兮月強行伸出手去,身子都跟著一晃,竟一手抓空,眼前的骰盅出現了兩個重影,太陽穴脹痛突突直跳,完全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骰盅。
這還如何繼續
她兩手一撐,才勉強在桌面穩住。
銀袍老者站在對面一行最后面,露出詭異一笑。
“對面的這位老先生,似乎對我的骰盅很感興趣啊。”凌兮月低著頭,肩頭微微一動,忽然發出一聲輕笑來,“否則,怎么會一直盯著它看。”
銀袍老者愣了愣,似乎沒聽明白。
但也應聲看向凌兮月的骰盅,卻瞧見她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發出“咚咚”脆響,落在他耳中,猶如亙古的洪鐘從遙遠天際傳來。
那雙重瞳也一下渾濁開去。
銀袍老者好一陣恍惚,耳邊只余凌兮月那手指敲打的桌面的聲音,不斷重復,重復,放大
“咚咚,咚咚”
誰都沒有發現銀袍老者眼中的變化。
馬隆一臉莫名,不知道為何凌兮月都到了這個時候,突然向對面的銀袍子老家伙發問,還去注意其他的東西。
也就是在凌兮月說完的下一瞬,她便抬起頭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大家的錯覺,跟著揚眉一笑,“沒事沒事,我就醞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