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獲救后回到b市,老爺子就不要余德軍給他當司機了,反而安排他進孟氏遠景旗下的一家安保公司做經理,但余德軍自己卻極力推辭了,蓋因他的腿在那場地震中被房梁一壓,便成了個殘疾,一個殘疾,怎么做安保公司的經理就算因為孟老爺子的關系做了,也肯定是沒辦法服眾的。
他不愿意挾恩圖報,硬要自力更生,老爺子也不好勉強,只能時常請他吃個飯、聊聊天,竟然變成了一對忘年至交。兩年后原主六歲,母親大冬天的跳進河里淹死了,老家外婆也不愿意養她,將孩子送到b市來,余德軍就這樣成為了一位單親奶爸。
只可惜他這個人是個粗人,講義氣是真的,人品也沒的說,但過日子難免過的粗糙,照顧人笨手笨腳,偶然有一次老爺子跟老太太到余德軍家去找他喝茶,便看見面黃肌瘦的原主,和一臉尷尬的余德軍。
他是真不會帶孩子,眼看一個女兒家穿著男孩衣服吃著饅頭包子,老太太心軟,就提出讓原主到孟家老宅里住一陣,等她徹底適應大城市的生活了,不再那么害怕跟人說話,再送回來。
余德軍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轉頭看見一臉怯怯的女兒,又束手無策。
最終,原主還是去了孟家。
這一去就去了好幾個月,老太太跟原主慢慢相處出了感情,中途原主也回去余家過,但都跟余德軍說不上話,過不了一個星期就要鬧著回孟家老宅,余德軍拗不過,也管不了。
這對父女之間的感情不算親密,特別是原主執意要嫁給孟驍言后,兩人之間本來就稀薄的聯系一下更少了,但對余德軍來說,他不是不愛女兒,只是不善表達,現在看見余芳菲這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還有什么坎過不去
特別是醫生還說,女兒現在沒有求生意志,在這三天內她要醒不過來,那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他所以才對孟驍言沒有好臉色,想肯定是因為他的原因,女兒才會不想活,看見他孟驍言也不想搭理他。
孟驍言自然知道他不受老丈人待見,可其本身就不是個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于是轉頭就去跟吳副隊說話“趙雯他們交代的怎么樣了”
“不太順利。”吳副隊道“趙雯倒是愿意開口,但她不是主犯,知道的不多。另外一名綁匪是個犟的,到現在也沒有被撬開嘴。”他想了想說“如果小公子這邊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警方這兒可能想對他做一次簡單的詢問。”
孟琛現在雖然還小,但畢竟是受害人,其陳述對警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孟驍言雖然清楚這一點,但他不愿意孟琛去回憶那些他并不愿意回憶的殘酷場景,所以一直回避,但孟琛只是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現在不問,等過兩天問他,他可能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最終還是孟驍言妥協,一方面是為了對席川趙雯等人蓋棺定罪,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余芳菲為什么會受傷,他們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孟驍言、虞老太太和余德軍作為孩子的監護人和家長,也列席旁聽,因為孟琛不肯離開,所以詢問的地點就在余芳菲的病房里。
吳副隊跟負責記錄的警官各自搬了凳子坐下來,孟琛坐在孟驍言懷里,他年紀太小不能復述,所以由吳副隊詢問,孟琛答。
他先問“琛琛,你還記得兩天前放學,你跟媽媽為什么去坐公交嗎”
孟琛看了一眼孟驍言,說“我想坐公交,讓媽媽陪我去。”
這跟司機徐亮的說法也是符合的。吳副隊又問“那坐完公交車后你們下車,媽媽為什么暈倒了”
“我生氣了,媽媽說她以后不來接我放學,我就很生氣跑下去,媽媽來抓我,一個叔叔、一個叔叔突然出現”他瞪大了眼睛,害怕的抱住孟驍言“他掐住琛琛的脖子,琛琛好痛。”
吳副隊立馬拿出席川、圓桌和趙雯的照片,問“琛琛還記得是那哪個人掐你的嗎”
孟琛突然生氣,一把往前要去扯那三張照片,大叫道“他們都是壞人壞人把我跟媽媽綁起來,還害媽媽受傷了。媽媽流了很多血”他這下哭了,眼淚嘩啦嘩啦流出來,抽泣著說“琛琛聽媽媽的話,去偷小鉗子,把那個可惡的壞人打暈,然后我們爬窗子跑出去。”
孟驍言心疼的抱著他,拍拍他的背,又親親他的額頭,孟琛卻突然推開他,打他的手“琛琛討厭爸爸”
孟驍言一驚“怎么了”
孟琛哭著說“爸爸來的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