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因為余芳菲的突然襲擊,孟驍言是搬到另一間客房里去住了的,今天路過他們的房間門口,孟驍言想了一下,竟然敲了敲門,然后推門進去了。
房間內余芳菲坐在床上,手上捧著一本書在看,頭發散下來,加上昏黃的燈光,竟然意外的柔和。
看到他進來,余芳菲有點驚訝“你”她本來打算問“你怎么來了”,話沒出口就發覺這問得實在是不太妥當,趕緊改口,一臉驚喜的心機道“你要回來住嗎”
孟驍言“”他只是來問問今天孟琛的情況而已。
好像沒看到孟驍言滿臉拒絕,余芳菲開心的從床上跳下來,孟驍言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身著浴衣半遮不遮的樣子,還有她略略顫抖的、輕微沙啞的嗓音。
不過余芳菲今天穿的很“正常”,保守的粉色絲綢睡衣,衣服是中袖褲子是長褲,極為良家婦女。
行為也沒有出格,從床上跳下來后就規規矩矩的站著,期待的看著他。
孟驍言松了口氣。
他說“不是,我就是想問一下今天孟琛”
話沒說完,就看到余芳菲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了。
變臉倒還是跟以前一樣快。
不知道為什么,拒絕的話塞在喉嚨里,大概是怕她又哭,孟驍言沒再繼續說下去。
余芳菲勉強笑了一下問“我上次是不是嚇到你了”
上次是那個從背后抱住他、強行求\歡的上次孟驍言萬萬沒想到她竟敢主動提起這回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難道說,是,你之前確實太瘋狂了
余芳菲卻主動道“我之前太著急了孟驍言,我那時候很害怕,我怕跟你離婚,怕別人說我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被孟家掃地出門”
她越說眼眶就越紅,眼淚卻沒流出來,憋在眼眶里。
孟驍言以前是不能理解這種想法的,今天卻突然想起上次在申燕邵的別墅里,那些女人是怎么說她的。
心里一滯。
余芳菲繼續道“我真的太怕了”說到“怕”這個字,她似乎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好像想起了什么更可怕的東西“但后來我知道了,原來死才是最可怕的”
女人的目光變得虛無起來,看著半空中某個不存在的點,喃喃道“當你的指甲被拔掉,血一點一滴流出你的身體,他們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你你跑,但是永遠也跑不掉孟驍言,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往前跑啊跑,以為自己是在跑向生機,其實不是,你其實跑不掉的,一直走一直走是在走向死路”
“這么多年,我是不是一直在這樣”
“我生了孟琛,卻沒有當一個好的母親;嫁給了你,卻不是一個好的妻子。我以為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抓住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弄到最后,我把你們全都搞丟了”
她眼眶中搖搖欲墜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如抖大的雨滴砸向地面,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你知道,知道我向x的刀口上撞上去的時候,我在想什么嗎我在想反正、反正我是要死的,也沒人在意我,我為什么要放走這個喪心病狂傷害我的人,那不如一起死好了”
孟驍言臉色一變,眼看余芳菲就要再次陷入到那種絕望的情緒中出不來,右手抓著胸襟艱難的呼吸著,他立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叫她“余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