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菲的想法很簡單,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死亡的痛苦她已經經歷過一次,所以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不管怎樣,不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即使是在這個她曾經毫不在意的書中世界。
車子里的燈光很暗,孟琛已經睡熟了,孟驍言看著余芳菲,正在等她的答案,可由于原主的人設壁壘,她是不可以主動對孟驍言提出離婚的。
所以余芳菲低下了頭,道“孟驍言,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女人的聲音很低,像是從盒子里傳出來的,跟平常不太一樣“我感覺自己隨時都在面臨死亡,就像是站在懸崖上面,身后有無數的人向我伸出了手準備推我下去”
因為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想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掌握在手中,這是原主的人設,也是孟驍言最討厭原主的一點。
余芳菲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找人跟蹤你嗎因為我沒有辦法確定、我沒有辦法確定你這個人真的是我的孟驍言,你知道當我看到你和其他人在一起談笑風生的照片的時候,我內心有多狂躁不安嗎我就想毀掉一切”
越說到后面她好像越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語速加快,神情癲狂,和平時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孟驍言不敢置信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從來沒有想過余芳菲找人跟蹤他,竟然是這個原因
張春峰明明說說余芳菲雇傭他是為了離婚做準備
孟驍言又想起恍如隔世的幾個月前,是了,以前的余芳菲就是這樣,控制欲極強,幾乎把他看成是自己的所有物。孟驍言本來以為經歷過綁架事件之后余芳菲的偏執已經不藥自愈了,完全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人結果呢,她不是已經痊愈,而只是把那堪稱病態的控制欲壓制住了
孟驍言看著余芳菲臉上幾乎是癲狂的神情這種神情,他有多久沒有看到了
他一陣恍惚,那邊余芳菲說完這一番話之后情緒卻更加激動起來,猛然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孟驍言的右手,抬起頭眼神偏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問“孟驍言,這樣的我,你能夠接受嗎”
這樣的她,誰能接受
余芳菲心里篤定孟驍言會拒絕,說不定會立刻跟被狗咬了似的丟開她的手,因為在原主和孟驍言剛剛結婚、懷著孟琛的那一段時間,孟驍言就就曾經被原主無孔不入的控制欲搞到崩潰過。
所以,不要猶豫,直接提出離婚
余芳菲信心滿滿,孟驍言也以為自己會拒絕,他本來就是一個獨立意識非常強的成年男人,二十歲開始進入遠景集團工作,在老爺子的刻意鍛煉下,很早就學會了獨當一面,做人做事的風格都非常強勢。
簡而言之,在一段關系中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他都習慣了做主導的那一方。
余芳菲想要控制他的人生,想要以一種極其讓人不舒服的姿態操控他的一言一行,這在孟驍言看來是絕對不可行的,也絕對絕對不可能,他應當立即甩開這個人的手,可是
孟驍言心中一顫,他要再次拋棄余芳菲嗎
就像當時在南郊廠房外,他毫不猶豫的將她的命運交綁匪去決定,余芳菲卻決絕的將自己的脖子撞向刀刃,現在,他如果把余芳菲的命交給更深層次的黑暗,余芳菲會怎么做
孟驍言說不出話,他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右手上那猶帶著涼氣的觸摸使他幾乎顫栗,鬼使神差的,不知道被什么邪魔外道給支配了,孟驍言猛然翻手,將余芳菲的手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狂亂的心跳好像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孟驍言聽見自己說“可以。”
他道“余芳菲,我可以。”
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