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過去,孟驍言一直沒有聽說過余芳菲的任何消息,他也沒有去主動查。如果剛才在路邊的那個人真的是余芳菲的話,那應該是他們兩年內第一次見面。
真要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孟驍言想到這里止住思緒,對老太太笑了一下。
初八下午的時候申燕行給孟驍言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到金頂會所去喝酒,等孟驍言到了地方,立馬就被申燕行抱著哭了一場,抽噎著說自己失戀了,然后半個小時不到,他就被“前女友”一通電話給刺激的滿血復活,當場拋下孟驍言要跟人去游樂場玩。
孟驍言“”
他無奈,一個人在會所里打了會兒保齡球后就又開車回了孟宅,到家的時候一看手表,發現才下午三點不到。
周媛和孟澤成已經出國了,家里只有老太太和孟琛,孟驍言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隱隱聽到樓上傳來老太太的笑聲。
他抬步往上,安安靜靜的走到了二樓插花室的門口,本來想將門一把推開的,卻透過沒有關嚴的門的縫隙看到了里面的人。
孟驍言動作一頓。
只見插花房里一如既往的四季如春,老太太面對著房門而坐,孟琛則毫不講究的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只新玩具的模型在玩,另外一個人一頭黑色的齊耳短發,身上穿著一件白絨絨的毛衣,大致能看到其消瘦的輪廓。
是余芳菲。昨夜在路邊上那個撐著黑傘的人,也是她。
孟驍言幾乎能夠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沒有加速,反而是平靜
一種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平靜感瞬間席卷了他,孟驍言喘了一口氣微微退后兩步,在原地呆了幾秒鐘,然后轉身離開。
插花房里的余芳菲對門外的一切一無所覺,直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她才起身說離開,語氣很俏皮,同時也很堅定。
兩年的時間過去,余芳菲每次從a城打電話到國內都是在下午,老太太和孟琛一開始不懂這個時間的含義,慢慢才明白她原來是為了避開孟驍言,因此今天見她堅持要走也沒有強留,孟琛還自告奮勇的要送她出去。
小朋友雖然長大了,喜歡玩游戲了,但話嘮的本質并沒有改變,一路送一路跟余芳菲聊天,還跟她吐槽孟驍言,說“媽媽你不知道爸爸有多可惡的,除夕的時候,注意是除夕啊他竟然問我有沒有寫作業”孟琛不敢相信,問余芳菲“媽媽,你說爸爸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噠”
他說著就撅起嘴惡意賣萌,余芳菲直笑,問“那你除夕做作業了嗎”
孟琛一臉懵逼,差點兒沒反應過來余芳菲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特別委屈的問“媽媽,你到底跟我一國還是跟我爸爸一國啊”
果然是大魔王媽媽
孟琛同學真情實意的傷感了,余芳菲趕緊解釋挽回說“不是啦我這不是好奇”
“好奇我除夕做沒做作業”
孟琛哼哼一聲問余芳菲,卻發現余芳菲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都沒有回答他的話了,孟琛不滿的偏過頭去看,一眼就看到孟驍言。
“爸爸”他有些驚訝“你怎么回來啦”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余芳菲一眼,發現她已經很快速的從一開始的失態中恢復了過來,此時正微微低著頭,眼睛看向了旁邊的一朵花。
沒有打招呼。
孟琛眨了眨眼,又把目光轉向了孟驍言,便看見孟驍言沒有什么表情的臉和今天感覺格外深邃的眼睛。
小朋友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轉了一圈,正要挺起胸膛跟自家老父親說話,卻沒想到孟驍言比他更快張口。
“孟琛。”他竟道“你先回去我送她出去。”
余芳菲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