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都好奇地望著張弛,這貨會拉二胡?過去怎么不知道?林黛雨問道:“你準備演奏什么曲子?”
“真的好想你!”
林黛雨想多了,呃,不該問的,他這算是表白嗎?
謝采妮嘴角撇了一下,好爛俗的曲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品味和難度好嘛,知道的是一首過時的曲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田大棗呢。同時也放下心來,讓他去獻丑唄,等會兒就讓他知道什么叫拋磚引玉。
可她仍然不舍得將二胡借給張弛,自己的二胡很名貴的,價值超過了一萬塊。
還好工人文化宮這邊并不缺少樂器,劉文靜馬上給張弛找來了一把二胡,這一把就很普通了,張弛也沒非得要用謝采妮的二胡,把她的名貴二胡還了回去。
劉文靜已經開始報幕,聽說張弛要拉二胡,現場有不少同學做好了堵耳朵的準備。
張弛拎著那把六成新的二胡來到了小舞臺上,經過侯博文身旁的時候,跟他咬了咬耳朵。
剛剛坐下,就有調皮的男同學跑上來給他戴了副墨鏡,現場轟然大笑,張弛也沒介意,調了調弦,來回拉動了兩下,吱吱嘎嘎的聲音已經讓不少人趕緊把耳朵堵上了。
鐘向南有些納悶地問:“他會拉二胡?你們誰聽過?”
周圍同學同時搖了搖頭,二貨拉二胡——成雙成對!
張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整個人突然就靜止了。
眾人等了足足十秒不見這貨開始,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舞臺上方的燈光突然關了,大家都是一愣,停電了?
此時凄涼哀婉的二胡聲方才響起,這根本就不是《真的好想你》。
《二泉映月》!
謝采妮對這首曲子熟得不能再熟了,聽出旋律之后她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張弛把她的曲目給占了,這廝絕對是存心故意的,他在報復自己,明明報的曲目是《真的好想你》,可現場表演得卻是《二泉映月》。
謝采妮的內心就快抓狂,怒火值3000+,張弛!你是不是人?有那么欺負一個女孩子的嗎?她沒有這首曲子的版權,如果她有版權,一定會去法院告他,告到他傾家蕩產。
一束孤獨的燈光從上方恰到好處地投射下去,照亮了小舞臺的中心,張大仙人戴著墨鏡拉著二胡,這種經典名曲,他在天馬苑幾乎每天都拉,而且事實證明,這首曲子對哺乳期的母天馬具有強大的催奶作用。
不同的地域環境,同樣的曲子會產生不同的作用,在天庭催奶在凡間卻變成了催淚。
原本所有人都把張弛的演藝秀當成一個笑話,可當悲愴的樂曲真正響起的時候,喧囂的現場漸漸靜了下去,現場的觀眾們先是瞪大了眼睛,有不少人錯愕的張開了嘴唇,他們開始小心地呼吸,甚至有人屏住了氣息。
楊書記想起了小學五年級學過的一片課文。
……又是一個中秋夜,阿炳在鄰家少年的攙扶下,來到了二泉。月光似水,靜影沉璧,但阿炳再也看不見了。只有那淙淙的流水聲縈繞在他的耳畔。
他想起了師父說過的話,想到了自己坎坷的經歷。漸漸地,漸漸地,他似乎聽到了深沉的嘆息,傷心的哭泣,激憤的傾訴,倔強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