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云寺這只普普通通的蟋蟀咬了張弛一口,順便吸食了張大仙人富含洗骨丹的血,雖然總量不大,可對蟋蟀來說卻起到了伐毛洗髓的驚人效果。
羅根生還沒有從震驚中冷靜下來,那只蟋蟀就從陶土罐中一躍而起,這只小小的陶土罐根本無法困住它的兩條大長腿,只一下就蹦到了羅根生的鼻子上,鋸齒一樣的雙腿落在羅根生的臉上,宛如幾十根鋼針同時扎了進去。
吃了洗骨丹的蟋蟀憋了一肚子火,它要報復。
羅根生痛得發出一聲殺豬樣的慘叫,伸手想去抓住這只蟋蟀,蟋蟀張開大牙在他鼻梁上喀嚓很咬了一口,鋼鋸一樣的雙腿在他臉上拉出兩條血槽,然后騰躍出去。
羅根生滿臉是血,鼻梁上被咬出了一個血口,他揮舞雙手去抓蟋蟀,驚慌中卻誤碰到了汽車檔桿,檔位從P掛到了D,原本就沒熄火的寶馬車向前移動,羅根生又急忙去踩剎車,可他昏了頭踩在油門上。
引擎轟鳴著加速向前方沖去,撞擊在前方垃圾車的后屁股上,寶馬車的引擎蓋掀了起來,冒出大量的白煙,駕駛座位的安全氣囊也彈射出來。
打得羅根生胸口臉部劇痛,比起臉部的疼痛,他內心的疼痛更甚,這是他花五萬塊才買來的寶貝啊,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只小龍蝦一樣大小的蟋蟀趴在儀表臺上蛐蛐地叫著,似乎在嘲笑羅根生的慘狀。
滿臉是血的羅根生怒不可遏,他要抓住這只肇事者,要帶著它去找張弛算賬,他伸手去抓蟋蟀,那蟋蟀振翅從窗口飛了出去。
羅根生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追了下去,哪還找得到蟋蟀的蹤影,想起被人連番捉弄,想起他的五萬塊,羅根生死的心都有了。
前方垃圾車的司機摸著后腦勺從車上下來,指著羅根生道:“你!別走!”
羅根生滿腔的怒火全都轉移到那司機身上,他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抽出一支球棒:“我抽死你丫……”
照著垃圾車司機的肩膀就是一棒槌。
馬上發現周圍十多名身穿橘色工作服的環衛工手拿笤帚正向這邊靠近,羅根生慌忙將球棒拄在地上,一手指著天空道:“今天天氣不錯……”
“揍他!”
幾經輾轉,歷盡辛苦,張弛終于來到了京城。
距離入學通知書上規定的報到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到京城又恰巧是周五晚上,接下來的兩天都是法定休息日,學校方面連個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也找不到,其實就算他能夠找到,現在也拿不出入學通知書,再說他也沒有身份證明,無法取信于人。
張大仙人這幾天是真正體會到沒有身份證的麻煩了,住宿要開《無有效身份證件旅客入住旅館通知單》,坐火車也要開《臨時身份證明》。
這廝本來是想把戶口轉到大學的集體戶口上,所以這次來報到的時候把戶口本身份證全都帶來了,誰曾想中途遇到了那么多糟心事,所有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文件憑證都被綁匪一鍋端了。
如果不是現在網上能夠查到他的身份,肯定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