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放開那肇事青年,隨手一推,那青年踉踉蹌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他站穩之后,指著路晉強道:“姓路的,我跟你沒完。”
張弛沒有看錯,這小子果然是針對路晉強的。
路晉強有些無奈地望著那青年道:“耿曉冬,下次再做那么無聊的事情,我真會報警。”他的臉上浮現出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表情。
耿曉冬咬牙切齒道:“今天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你就沒那么幸運。”他罵罵咧咧的離開,臨走之前還警告張弛道:“還有你,狗仗人勢的東西,以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弛作勢要沖上去揍他,耿曉冬說完卻嚇得掉頭就跑,顯然也是個色厲內荏的慫貨。
路晉強出聲讓張弛不必追趕,因為剛才的事,他正式向張弛表達了謝意。
張弛笑道:“小事一樁,你準備就這么算了?”在張弛看來斬草不除根,早晚被人掄,這事兒在他身上就曾經多次得到驗證。
壞人絕不會因為你的憐憫就從此改過自新,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對方血的教訓,一次性摧垮對方的心理防線,讓他再不敢產生報復的想法。
路晉強道:“就是一毛孩子,再說他也不是存心要傷我,那只不過是瓶果醋。”
張弛心說那個耿曉冬看樣子要比我大,你說他是毛孩子,那么在你眼中我也就是一毛孩子。算我多管閑事,你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今天他能拿果醋潑你,改天狠勁上來,保不齊真能改成濃硫酸,真要是那樣后悔就晚了。
老路是不是干過什么為富不仁的事兒,長得兇神惡煞,怎么生著一顆慈悲心?以后要離開他遠點,別被這貨給連累了。
路晉強笑道:“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
張弛笑道:“不用。”他也算是通過這種方式還了路晉強一個人情,雖然對耿曉冬的事情感到好奇,可關乎別人的**自己也不好多問,事不關己還是高高掛起。
路晉強提出先送張弛回去,張弛謝絕了他的好意,這里反正距離地鐵站不遠,他自己坐地鐵回去就行,眼看著低調富豪路晉強騎著一輛和他身材身份都極不相稱的電動自行車離開,張弛這才向不遠處的地鐵站走去。
途經地鐵站的通道里,一個瞎子坐在那里拉著二泉映月,這已經成了二胡演奏者街頭賣藝的常規保留曲目,張弛在一旁聽了一會兒,向不銹鋼盆里扔了倆鋼镚。
一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居然有些懷念在北辰上學的日子了,在那里至少他有一間小屋容身,平日里還有同學陪伴,現在卻是舉目無親,居無定所。不過一切都是暫時的,等開學正式報到之后一切就會好轉。
說來奇怪,張弛現在幾乎很少去想天庭的事情,可能是已經適應了人間的煙火氣,反倒感到在這里生活得有滋有味,豐富多彩,樂不思蜀估計就是他現在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