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龍感慨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我來說離開女兒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林黛雨嬌嗔道:“這些話還是留著對我媽說,我可不信,您這次來京城主要是為了生意吧。”
林朝龍笑道:“我這個女兒從來都不知道給我留面子,張弛別見笑啊。”
張弛很不要臉地說了一句:“我覺得她很好啊!”
一句話把林黛雨弄得俏臉緋紅,這貨可真不要臉,當著我爸能說出這種話來,一點都不知道避諱嗎?我好不好要你說?就算真想夸我也背著我爸啊。
馬東海想笑,可不敢,心說這小兄弟畢竟涉世不深,情商有點低。
林朝龍表面上笑瞇瞇的,心中卻有點郁悶,我女兒好我不知道啊,憑啥要你覺得我要我自己覺得。
林朝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林黛雨挽住父親的手臂,父女兩人在前方引路,馬東海和張弛跟在后面,馬東海向張弛豎起了拇指,意思是你牛逼,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張弛發現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超出他的想像,諾大一個宴林苑,近二十名工作人員,今天中午只為他們幾人服務。
今天每一道菜品都非常精致非常講究,可張大仙人卻吃得不如夜市燒烤攤痛快,他居然生出了一種重新回到天宮的錯覺,雖然承認這里的環境清幽雅致,可就是感到不爽,甚至有點壓抑,他發現自己更喜歡人間的煙火氣。
無論菜的口味如何,沒有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感,就連端起杯子,拿起筷子的節奏和動作都得變得矜持且優雅。
父親氣度不凡,女兒高貴優雅,可父女之間總顯得有些客套,張弛認為他們之間存在隔閡。
林黛雨很少說話,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食不言寢不語,尤其是在長輩面前,靜靜地吃,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優美,這是從骨子里透出的優雅,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張大仙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自問也做不到如她這般優雅,他也沒想模仿,畫虎不成反類犬,這點自知之明咱還是有的。
馬東海并沒有列席午宴,他知道自己在林家的位置,無論林朝龍怎樣看重他,他們之間始終都是雇傭關系,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林朝龍端起酒杯道:“張弛啊,咱們喝一杯。”
張弛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林叔叔,我敬您!”雖然不卑不亢,可畢竟輩份有別,站起來是給林黛雨面子。
林朝龍微笑道:“坐下,坐下,別搞這么隆重,你們是老同學,在我眼里都跟我的孩子一樣,我可沒把你當成外人。”
他和張弛碰了碰杯,張弛將酒杯低了三分,喝完之后,又坐了回去,這茅臺真好喝,喝點小酒胃舒服了,神經也舒展了許多。
林朝龍招呼道:“吃菜啊,到這兒千萬不要客氣。”
林黛雨拿起公筷給張弛夾了一條雞腿,張弛有點受寵若驚,這小妮子該不是故意刺激她老爹的。
林朝龍看在眼里,內心有點不舒服,不過,林黛雨緊接著又給他夾了一塊,定睛一看,雞頭,當爹的心中拔涼拔涼的,明明有兩條腿的,目光默默巡視了一下,那條雞腿在女兒自己碗里,得嘞!就當是對我的尊重。
他們很快吃完了飯,林朝龍帶著他們來到茶室飲茶,張弛總算找到了機會,恭敬道:“林叔叔,我師父現在情況怎么樣?”
“還是那個樣子,沒有好轉,不過身體方方面面的指標都很穩定,專家說想要蘇醒恐怕需要奇跡了。”
張弛也知道不會有奇跡出現,以他對目前醫療水平的了解,植物人復蘇的可能性極低,點了點頭道:“麻煩林叔叔了。”
林朝龍笑了起來:“有什么麻煩的,她是小雨的姨媽,我們是一家人,你這孩子倒是很重情義的,對了,我聽你叫她師父,這事兒到底是什么緣故?”
林黛雨在一旁親自為他們泡茶,她師從專業的茶藝師,泡茶的手法非常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