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滄海向張弛笑了笑,目送這一老一小離開,楚滄海這才來到楚紅舟的墓前放下那束鮮花,輕聲道:“您最喜歡的百合。”
張弛離開之前回頭看了看楚滄海,他向秦老道:“師公,他和楚紅舟什么關系?”
秦老道:“他是楚紅舟的侄子。”說這話的時候,秦老的眉頭皺了皺,雙目中閃過懊悔的光芒。
他帶著張弛來到五公里外的東北菜館,他也是抱著過來看看的想法,畢竟上次過來已經是十幾年前了,想不到那家破破爛爛的東北菜館仍然還在營業,店面門頭也沒有太多的變化,因為過了高峰時間,店里客人不多,張弛叫了個小隔間,爺倆脫了鞋上了火炕。
秦老年齡雖然大了,可動作依然利索,點了一份老村長下酒菜,燉了酸菜汆白肉,小雞燉蘑菇,又叫了一瓶北大倉部優。
人少三道菜足夠他們吃了,張弛給秦老倒了一杯酒,自己開車就沒喝酒,弄了一罐紅牛陪著。
秦老喝了口酒道:“張弛,你是不是覺得被我們秦家利用了?”
單刀直入的一句話把張弛問得愣住了。
秦老道:“今天只有咱們爺倆,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拿起酒瓶給張弛面前的玻璃杯嘩啦啦倒上。
張弛阻止不及,眼看著小半杯紅牛被兌成了芝華士。
“師公,我開車了!”摩托車也是機動車,酒后駕駛總是不好。
“喝,回頭讓綠竹來接咱們。”
張弛不敢拒絕,只能端起酒杯老老實實喝了一杯,居然兌出了一股子芝華士的味道,酒壯英雄膽,不借點酒意還真不敢跟老爺子開誠布公地交流,喝了一杯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好,秦君卿的確利用了他,可公平地說,應該是互利互惠,秦家并沒有對不起他。
秦老道:“綠竹帶你去找君卿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其實就算我知情,我也不會阻止。”秦老跟張弛碰了碰杯:“干!”
張弛端起酒杯一仰脖就干了,跟老爺子喝酒必須得誠實,可看秦老卻只小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了,張大仙人瞪大了雙眼,媽耶!又被老狐貍給騙了,你說干你自己咋不干呢?
秦老道:“我一共有五個子女,死的死亡的亡,現在只剩下君卿一個親生女兒,她天賦異稟,能力出眾,我卻因自己過去的遭遇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我只希望她當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你明白嗎?”
張弛點了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秦老五個子女,有四個遭遇了不幸,他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秦老苦笑道:“可有時候你越不想讓子女做什么,他們偏偏就要做什么,你是不是也這樣?”
張大仙人道:“我打小就是個乖孩子,爹媽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等我準備叛逆的時候,發現找不到人較勁了。”
秦老望著張弛,心中感到一陣酸楚,老友泉下有知,得孫如此也應該感到欣慰了。他端起酒杯道:“為你的家人,咱們干一杯。”
張弛這次多了個心眼,沒一口干完,老爺子套路太深了,您小口抿我大口干,這一玻璃杯得有小二兩酒,一會兒功夫就找不到我了。可這次秦老居然把那杯酒喝完了,張弛一看趕緊把酒給干了,又搶著給秦老斟滿酒。
秦老道:“老板,再來一份鍋包肉。”
張弛笑道:“師公,咱爺倆可吃不了那么多。”
秦老道:“大老遠跑來一趟不容易,你不用擔心,我請,我有錢,這兒能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