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下了擂臺,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告訴秦綠竹他們這桌已經免單了,走的時候還能去總臺領一臺豆漿機。
方大航對此并不滿意,連他這個外行都看出來張弛剛才在擂臺上手下留情了,依著他的意思應該毫不留情地把尚連玉拿下,張弛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秦綠竹微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只不過是娛樂罷了,太當真反而不好。”
李躍進道:“就是,方大航,你行你自己上啊!”
方大航可沒那個本事,笑了笑道:“我就說說,不過那個尚連玉長得不錯。”
秦綠竹道:“看到那邊沒有?”
三人順著秦綠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星河派的那名窮酸儒者,秦綠竹道:“他叫郭寶城,星河武校的校長,武功非常厲害,應該是三品開山境的強者,江湖會館是陳軍民開得,陳軍民就是他的徒弟,在這里應當是給鎮場子的,我反正不是他的對手。”她向張弛道:“這個人跟我小舅的武功在伯仲之間。”
張弛點了點頭,更覺得自己剛才選擇讓步非常明智,如果剛才沒給尚連玉面子,恐怕郭寶城就要出手了。
此時郭寶城的目光也朝這邊望來,看到秦綠竹他微微頷首示意,他顯然是認得秦綠竹的。
秦綠竹端起酒杯道:“我去敬他一杯酒。”她主動來到郭寶城的面前,恭敬道:“郭校長好!”
郭寶城點了點頭道:“坐吧!”
秦綠竹坐下敬了郭寶城一杯酒,輕聲道:“郭校長來這里喝酒?”心中其實明白郭寶城在這里打工,可人家明顯不得志,總不能當眾揭短。
郭寶城淡然道:“我是來給朋友幫忙的,剛才你同桌的那個小伙子武功不錯,應該已經是一品追風境了。”
秦綠竹沒有郭寶城的眼力,她還不知道張弛已經實現了突破,微笑道:“他是我小舅的得意門生。”
郭寶城心中一怔,表面上卻平靜無波,低聲道:“老謝什么時候又收了個徒弟?”
秦綠竹道:“去年,他叫張弛,水木的高材生。”她也沒打算和郭寶城坐下來暢談,只是打了個招呼就起身告辭。秦綠竹并不知道張弛和郭寶城的矛盾,郭寶城的愛徒趙松原就是被張弛打到重傷,目前還在獄中服刑。
郭寶城一直引以為恨,他這個人最是護短,當初就想找張弛和路晉強的晦氣,可謝忠軍先知先覺,在事發當天就去星河武校找到郭寶城跟他展開一場雨夜激斗。
郭寶城也是在那晚才意識到一直和他在伯仲之間的謝忠軍已經率先完成了突破進入了四品裂云境,而郭寶城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進入了三品開山境,在三品的階段二十多年都無法獲得突破。
郭寶城喝了一口酒,他的人生和武道經歷非常的類似,前半程春風得意,可后半程卻變得崎嶇難行,他這一生最珍視的武校也沒有了,就像這江湖會館中的星河派,人才凋零,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
郭寶城當然不是孤家寡人,開辦星河武校那么多年,用桃李滿天下來形容絕不夸張,學生雖然很多,可真正的愛徒就那么幾個,想起身在獄中的趙松原,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了。
江湖會館很熱鬧,擂臺上又開始了武林爭霸,自從張弛上臺之后看穿了表演的套路,擂臺上的熱鬧也變得索然無味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張弛提議早點結束。
這頓飯酒店果然給免了單,還贈送給他們一臺豆漿機,領獎品的時候,已經卸了妝的尚連玉剛好也在,向張弛點了點頭道:“身手不錯。”
方大航主動走了過去向尚連玉伸出手:“在下方大航,敢問小姐芳名?”
尚連玉居然跟他握了握手,稍一用力,方大航感覺自己跟握住了燒火棍似的,痛得哎呦一聲慘叫,尚連玉讓他吃了個暗虧就馬上放手,笑道:“尚連玉。”
方大航苦著臉道:“你手勁可真大。”便宜沒那么容易占。
尚連玉把豆漿機遞給他,方大航趁機又遞過去一張名片:“我也是做餐飲業的,有時間可以來我的酒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