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最怕蜜蜂,尖叫一聲轉頭就逃,一邊跑一邊還回頭看張弛。
張弛比她狡猾多了,沿著溪水往下游跑,一個猛子就扎進不遠處的小水潭里。
白小米有樣學樣,拐了個彎,也跟隨著張弛的腳步跳進了水潭,兩人躲在水面下。憋了一會氣,白小米推了張弛一把,意思是讓他抬頭出去看看,畢竟這廝的臉皮厚不怕蟄。
張弛把腦袋露出水面剛一露出水面。
轟!
幾百字野蜂全都撲了上來,個也太大了,這是知了還是蜜蜂?張弛趕緊把腦袋悶下去,腦袋伸縮之間,臉上已經趴了六只野蜂,野蜂全力往這貨的臉上戳,一個接著一個折戟沉沙,無一幸免。
張大仙人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身上皮最堅韌的就是這張臉皮,然后就是右手,其他地方還沒練到皮糙肉厚的地步,肯定抵御不了野蜂的攻擊,太氣人了,大狗熊偷吃你們蜂蜜你們去蟄狗熊,跟著我們倆算哪門子事兒?
張弛過了一會兒又憋不住氣了,很巧妙地把臉送出水面,剛一浮出去,噼里啪啦,野蜂又發動密集的攻擊,這貨皮厚,感覺跟做面部按摩似的,換了口氣再度下沉。
白小米始終把腦袋悶在水里,有點羨慕這貨了,她雖然憋氣的時間比張弛長,可終究有個限度,張弛都換兩回氣了,她感覺就要受不了了。
天還沒有黑,水下光線還算湊合,兩人都能夠看到對方的臉。
張弛指了指自己的嘴,朝白小米一臉壞笑。
白小米伸出一根中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就算憋死也不能讓他用嘴拱自己。
張弛再次把臉浮上去,姿勢已經控制得相當完美精確,水面上只露出一張黑色的大臉,上千只野蜂還盤旋在水面上,看到大臉浮出馬上發動攻擊。
白小米在張弛浮出水面的時候,猛然向上竄去,按照正常的思維,張弛的臉就是誘餌,已經吸引了無數野蜂的注意,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換口氣是最安全的。
腦袋剛一冒出水面,額頭上就被蟄了一下,白小米嚇得趕緊把頭縮了回去,饒是如此腦門已經腫起一個大包,都沒來及換氣。
張弛在水下鼓著腮幫子,跟金魚似的,最可氣的是,這貨仗著氧氣充足,居然奢侈地在白小米面前吐了個泡泡。
白小米憋得臉都有點紫了,真想拉過他的腦袋把他嘴里的空氣給奪過來。
張弛笑了笑,再次上浮換氣,白小米認為這貨就是在向自己顯擺,不就是臉皮厚嗎?有什么了不起?白小米開始聚能,放電,才不管是不是要傷及無辜,必須要換氣。
白小米正準備放大招的時候,發現張弛整個腦袋都露出去了,原來那群野蜂在攻擊接連受挫之后已經喪失了信心,改變目標去追那只大狗熊。
張弛率先從水中爬了上去,白小米如果再憋一會兒只怕就要水下窒息了,趴在水潭的岸邊大口大口喘著氣。
張弛道:“放心吧,沒事了,野蜂全都走了。”轉身看了看白小米,發現她頭上被蟄出了一個小饅頭,這野蜂太毒了,伸手把白小米從水潭中拉了上來。
白小米伸手摸了下頭頂,剛一碰到,痛得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弛道:“這野蜂估計有毒,你有解毒藥吧?”
白小米搖了搖頭。
張弛道:“我聽說對付蜂毒童子尿有奇效。”
白小米抬腳狠狠踹在他腿上,如同踢在了一塊鐵板上,痛得她慘叫了一聲,委屈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一瘸一拐向營地走去。
張弛嘆了口氣道:“好心搭個驢肝肺。”其實白小米如果真敢要,他現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