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把背包解開扔在地上,迅速脫去破破爛爛的外衣,然后跳入潭水之中,竭力向下方游去,沒游出多遠,就看到了一個魁梧的身體正在緩慢上浮,是王猛無疑。
張弛游過去從王猛的身后將他抱住,王猛不斷掙扎著,這貨的力氣是真大,張弛差點被他掙脫,從背后抱住這廝無疑是正確的,如果從正面過去,很可能會被他在惶恐地拖到水底。張弛帶著王猛浮出水面,王猛雙手攀住岸邊爬了上去,一邊爬一邊劇烈的咳嗽著。
張弛看到他沒什么大礙,讓他先在岸上等著,自己轉身又向水中潛去,白小米還在水底,如果在過去他大可不必擔心白小米,可現在不同,白小米先后兩次開啟傳送門,而且第二次帶著他和王猛離開的時候靈能還沒有恢復,是以生命作為賭注。
現在白小米應該是最為虛弱的時候,張弛看到水底幽蘭色的光芒,看到白小米的身體正在緩慢下沉,微弱的藍色電光在她的身體周圍閃爍,她俏臉蒼白,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模樣,秀發如云如墨在水中飄蕩,眉目如畫,雖然緊閉雙眸,仍然鐘天地靈秀于一身。
張弛終于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弱的電流讓他感到有些發麻,輕輕一拉,白小米的嬌軀向上浮起,貼在他的懷中,張弛抱著白小米向水面上游去。
王猛吐了幾口清水,感覺疲憊極了,強烈的光線讓他睜不開眼,趕緊找到墨鏡戴上,擔心地望著水潭,看到張弛和白小米從水底浮出,他趕緊來到岸邊伸出手,把白小米拖了上去,眼前的白小米有些像,可又有些不像,王猛實在拿不準這女孩是不是之前他見過的那個,為什么樣子改變了?
張弛隨后爬了上去,將白小米平放在草地上,開始給她進行心肺復蘇。
王猛一臉懵逼地看著,看到張弛在白小米胸上用力摁壓,看到他低頭去親白小米的嘴,感覺有些不妥,很想走過去一腳將他踢開,不過只是想想,最后還是認為張弛不會害白小米。
白小米終于有了反應,劇烈的咳嗽之后,起身吐了起來,張弛攙扶住她,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活著就好,如果白小米因為救他們死了,自己豈不是要內疚終生。
王猛也因為白小米的蘇醒而開心不已,拍了拍手,這才留意到身處在一個青翠的山谷,周圍鳥語花香,看到兩只蝴蝶正在不遠處上下翻飛,他在自己的童書中見到過,王猛欣喜地追了過去,想看個清楚,蝴蝶卻因為受驚振翅飛遠。
王猛摸著后腦勺,感覺有些委屈,難道這美麗的生物嫌棄自己?不想跟自己做朋友?白小米躺在草地上虛弱得連坐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張弛本想扶起她。
“別碰我!”白小米的聲音中居然充滿了憤怒。
張大仙人知道她臭毛病比較多,也猜到白小米惱火的原因,應該是因為自己對她進行了心肺復蘇吧,有什么了不起,張大仙人朝白小米的胸前瞥了一眼,也不咋大嘛,而且自己剛才只想著救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邪念。
張弛找了些干柴在白小米身邊生了一堆火,雖然是夏天,可他們的衣服都濕了,如果不及時烘干也容易感冒。
生好篝火,張弛又跳進了水潭。
王猛不知道他干什么,好奇地跟了過去,冷不防一條兩尺長度的青魚被扔了上來,嚇了王猛一條,看著那條青魚在岸上掙扎,王猛頗有些不知所措。
白小米安慰他道:“別怕,那叫魚!”
張弛一會兒功夫又抓了兩條鱖魚,回到岸邊,利用小刀將三條魚去鱗剖開洗凈,利用樹枝串起,架在篝火上烘烤,背包里有一鐵盒鹽,以張大仙人的燒烤手段,只是抹了點食鹽,就已經將食材的鮮美發揮到了極致。
王猛這輩子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舒服得舌頭都快融化了,一邊吃一邊吧唧嘴,張弛笑道:“別急,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白小米也吃了少許烤魚,三人圍在篝火旁將濕衣烘干,等到白小米恢復了一些氣力,張弛提出在天黑之前下山,歷經地獄谷和中州墟的浩劫之后,他再不想節外生枝了。
王猛的滿頭白發曬干之后異常蓬松,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白毛雄獅,白小米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找張弛借了他削鐵如泥的組合刀,幫助王猛將長發截斷了一截,然后再用細繩幫他扎了個馬尾,這樣就利索了許多。
王猛扎著小辮戴著墨鏡,看起來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