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認出這間小屋是剛剛關押曹誠光的地方,他沖過去用力拍打鐵門,大喊道:“紀先生,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張弛坐在小床上,默默看著楚江河大喊大叫,楚江河叫得累了,轉過面孔望著張弛道:“你怎么不幫忙?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有人冒名頂替逃離了深井。”
張弛嘆了口氣道:“沒用,你以為紀先生不知道嗎?”
楚江河愣了一下:“你說什么?”張弛的話粉碎了他心中僅存的幻想,如果紀先生知情,那么這件事真是細思極恐了。
張弛道:“我們被設計了,曹誠光根本就不是重點,這個局真是莫測高深。”
楚江河呆呆望著張弛,他也知道他們被設計了,只是他實在想不通,是誰在布局,是怎樣的一個局。
張弛道:“曹誠光的罪行根本構不成送入深井,有人故意安排曹誠光進入深井,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曹誠光遁地的能力,打通周圍的囚室,我如果沒猜錯,這地洞連同的兩個囚室里面全部關得都是一級重犯。”
楚江河點了點頭,他從地洞爬過來,他所在囚室通過地洞和這間相連,同時還連通到另外一個方向。
張弛道:“深井戒備森嚴,而且途中遍布靈能屏障,只有身穿特制的防護服才能從容離開,所以必須有人將東西送進來。”
楚江河道:“所以,曹明敏故意利用學生失蹤事件要挾神秘局,讓神秘局釋放曹誠光作為交換條件,可實際上,她想救的另有其人?”
張弛道:“想救人的未必是曹明敏,有人利用這件事派我們過來,我們兩人不是來放人,而是被別人當成了替罪羊。”
楚江河道:“可是會有破綻的,他們難道能夠瞞過那么多人的眼睛?”
張弛道:“如果我們的人中出現了叛徒,那么一切就容易得多。”他想到了白小米,內心中一陣懊惱,當時他就覺得奇怪,為何白小米在靈能屏障前方突然發病,應該是避嫌,雖然他不愿將白小米想得如此陰險,可事實擺在眼前,白小米無疑是曹誠光的合謀之一。
白小米見過曹誠光,而且不止一次,也許上次在中州墟他們就談好了條件。張弛想起老錢的話,曹誠光是因為被安崇光打擊報復,方才淪落到被關進深井的境地,現在看來這是一次陰謀而不是報復,一手將曹誠光送入深井的安崇自然成了最大的疑點。也只有安崇光可以策劃這件事,先將曹誠光送入深井,再策劃學生失蹤事件,由曹明敏提出條件釋放曹誠光。
曹誠光進入深井之后,利用他的能力打通兩間囚室救出兩名重犯,他們三人接下來要做得就是守株待兔,等到張弛和楚江河兩個倒霉蛋自投羅網。
至于負責看守深井的紀先生十有**也是合謀之一,那兩名重犯應該和白小米一樣擁有強大的擬態能力,他們穿上防護服,偽裝成張弛和楚江河的樣子,然后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深井,離開了天坑,白小米,也許還有其他人在外面負責接應。
張弛想透了其中所有的環節,內心又是懊惱又是傷心,他和白小米雖然并非情侶,可他也認為白小米是自己的紅顏知己,甚至比起齊冰還要了解自己的知己,因為白小米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他們多少次共患難同生死,可關鍵時刻仍然被白小米擺了一道,蝮蛇舌中口,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難怪她之前會問自己如果他像曹誠光一樣被困天坑幾十年,齊冰會不會等他?難怪臨行之時,她會跟自己道聲珍重。是自己大意了,只顧著提防楚江河,甚至對馬達都生出警惕之心,卻沒有懷疑最應該警惕的白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