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光道:“我也奇怪。”
謝忠軍道:“策劃綁架學生的人在飛機失事之后居然主動將學生放了,看來他的條件得到了滿足,曹誠光應該沒死。”
“我已經發動全部力量去搜查失蹤人員的下落,只要他們活著,早晚都能找到。”
“假如曹誠光沒死,楚江河和張弛也沒死,這么久他們不露面的原因就只剩下一個了。”謝忠軍停頓了一下道:“他們躲起來了。”
安崇光笑著搖了搖頭道:“曹誠光躲起來能夠了解,可楚江河和張弛為什么要躲起來?你的想法禁不起推敲啊!”
“也許他們不想躲,也許是被人控制了。”
安崇光道:“我倒希望真是這樣,無論處境怎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謝忠軍道:“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之前是你從天坑將曹誠光帶回了京城,讓他幫忙解救被困地獄谷的師生,根據曹明敏所說,幸虧曹誠光出手,那些師生方才獲救,曹誠光算得上戴罪立功,你當初也答應給曹誠光自由,可后來卻出爾反爾,非但沒有兌現承諾,反而落井下石,將曹誠光投入深井,你和曹誠光有仇啊?”
安崇光糾正道:“將曹誠光投入深井的人是岳先生,你想知道原因的話,何不直接去問他。”
謝忠軍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完美的事情,太完美了通常都是偽裝出來的你說是不是?”
安崇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等于婉轉地下了逐客令。
謝忠軍擺了擺手,轉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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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光每個月都會到梧桐茶社,品一杯清茶聽一曲古琴,心緒不寧的時候,會抄一份心經。
今天安崇光的心情很好,謝忠軍影響不到他的心境,最近神秘局的事情太多,總算有時間可以來這里真正放空,一炷水沉香燃盡,安崇光剛好將一遍心經抄完。
隔壁院落中突然傳來古琴之聲,安崇光將狼毫放下,閉上眼睛聽著隔墻傳來的琴聲,眼前浮現出一個美好無限的背影,秋思曲,好久沒有聽到這個曲子了,安崇光開始閉著眼睛,可突然他睜開了雙目,表情充滿了錯愕,他起身走出了這座小院,來到隔壁的院門前。
安崇光向門外的服務生道:“里面是哪位客人?”
服務生微笑道:“已經走了,臨走之前,她讓我們播放這首曲子,還說安先生聽到琴聲后會過來。”
安崇光愣了一下,他禮貌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得到允許之后,安崇光走入了小院,人去樓空,桌上擺著古琴,剛才聽到的琴聲是錄音,安崇光看到桌上有一幅字,上面寫著——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安崇光看到那熟悉的字跡,素來淡定的表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拿起那張宣紙,鼻翼湊近,仿佛要從上面嗅到什么,這幅字上印著一個朱紅色的印章,安崇光試圖從印章中找出書寫者的身份,這印章刻著虎毒兩個字。
安崇光心中暗忖,虎毒?虎毒不食子?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大聲道:“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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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河已經有兩天沒有來張弛的囚室了,在被困深井中一個月后,他漸漸變得沉默寡言,他已經接受了現實,他和張弛被人利用了,有人偽裝成他們的樣子利用他們的身份成功逃走,而他們卻不得不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