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用力吸了口氣,感嘆道:“我已經三月不知肉味了。”自從進入幽冥墟之后,他們吃得都是魔芋,剛開始還覺得香甜,越吃越是厭煩,而且那東西的副作用太大,向來在意形象的楚江河憋得非常辛苦。
紀先生道:“夸張,咱們進來才是第三天。”
楚江河道:“我可沒有夸張,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說不定咱們的世界三年已經過去了。”
張大仙人一旁削著樹枝,將一根根樹枝削成標槍的樣子,然后插在他們的周圍,遇到襲擊的時候,可以用來進行遠距離攻擊。楚江河無意中的一句話讓他沉思,如果當真這里和外界的時間運轉速度不同,就算他們最后能夠出去,只怕出去后也是滄海桑田面目全非了。
紀先生道:“也可能咱們在這里過上三天,外面才過去了一個小時呢。”
楚江河道:“希望如此!”
張弛突然將手中的標槍投擲出去,起身走了過去,不多時拎著一只被射殺的野兔子回來,麻利地扒皮破肚穿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楚江河道:“張弛,你覺得咱們還能出去嗎?”
張弛道:“也許吧,畢竟你爸那么有錢。”他的意思是楚滄海肯定會不惜代價地尋找他們。
楚江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自己失蹤,這個世界上最擔心他的應當就是父親了,為了父親一定不可以灰心喪氣,他要活下去,不可以放棄希望,更不可以放棄信心。
楚江河道:“我思來想去,問題出在米小白的身上,為什么她偏偏在那個時候不舒服?根本就是想回避,一定是她設計把你我給害了。”楚江河望著紀先生道:“老紀,是不是這樣?是不是米小白出賣了我們?”
紀先生道:“我不認識什么米小白。”雖然三人之間的關系徹底緩和,但并不代表著他會將發生的事情坦誠相告,不過他沒說謊話,他的確不認識米小白。
張弛卻知道楚江河猜到了真相,米小白就是白小米,白小米應該就是白云生的孫女。
楚江河道:“如果我能夠活著離開,我一定徹查這件事的真相,把所有策劃這次陰謀的人全部一網打盡。”
紀先生笑笑沒有說話,楚江河想要一網打盡的人肯定包括了自己,不過那要在逃離之后,關鍵在于,他們逃得出去嗎?從昨天到今晚,他們走了兩天一夜,仍然沒有走出雪松林的范圍,根據紀先生的估算,他們至少走了三百里,估計明天中午才能夠走出這片雪松林,對照小紅櫻提供的地圖,可以推斷出,他們距離光明城還有五六百里的路程。
不知道這幅地圖是不是幽冥墟的全圖,單從這地圖上來看,已經超過了京城的面積。
楚江河從鍋里撈出一塊熏肉,用小刀削了一塊,塞入嘴里還是橡皮筋一樣咬不動,又將熏肉重新投入到鍋里。
紀先生道:“咱們一直都是在往上走,估計是海拔太高的緣故,所以沸點偏低。”
張弛將野兔子烘烤得油光锃亮,香氣四溢,這貨大學生創業就開得燒烤店,在天庭也是燒爐煉丹為業,在燒烤火候的把握上早已是爐火純青。烤熟之后將野兔分成三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越是在困難的時候,越是要懂得分享。
楚江河和紀先生嘗了嘗,對張弛的手藝都是贊不絕口。
張弛這兩天時常夢到齊冰和葉洗眉,不是夢到她們挺著肚子,就是夢到她們生了孩子,張大仙人非常糾結,如果外界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那么萬一她們都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們豈不是要變成了遺腹子?他發現自己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為了這份責任感也必須要回去。
張弛向紀先生道:“紀先生,幽冥墟里真沒有傳送門能夠返回咱們的世界嗎?”
紀先生道:“反正我是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