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回來之后已經接連見證了兩起死亡,而且都是學院中人,韓老太是自然死亡,非人力所能挽回,可曹明敏卻是被害身亡,讓人惋惜。張弛敢斷定曹誠光不會善罷甘休,曹誠光既然能在白云生父子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他若是瘋狂起來,其實力也絕非一般。
張弛沒有返回學院,他決定今晚回小屋居住,和白小米分別之后,他給謝忠軍打了個電話,將曹明敏的死訊告訴了他。
謝忠軍并沒有顯得意外,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電話中讓張弛明天來他的博物館一趟。
張弛這一夜沒能睡好,想起曹明敏昔日的種種,音容笑貌猶在眼前,被困幽冥墟的時候,她以身作則,舍生忘死地保護學生,其實如果幽冥墟不是有她在,曹誠光也不會盡力幫忙。
曹明敏對曹誠光一片深情,曹誠光失蹤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外面等待,哪怕是曹誠光最后變成了一個侏儒,她也沒有絲毫的嫌棄,上次的集體失蹤事件,無論是不是她真心所為,最終還是為了營救曹誠光,這樣的一個好人居然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局,張弛心中格外惋惜。
在滬海遇到曹誠光的時候,曹誠光還特地給了他一枚玉觀音,讓他轉交給謝忠軍,雖然沒有說那玉觀音意味著什么,可張弛認為曹誠光一定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謝忠軍,讓他幫助曹明敏脫困。
不知曹明敏這次獲得自由是不是和謝忠軍從中斡旋有關?可無論怎樣,曹明敏的死已經成為現實,東躲西藏的曹誠光必將展開瘋狂的報復。
張弛驅車來到謝忠軍的博物館,門前停車場上停著謝忠軍的香檳金卡宴,張弛將摩托車和卡宴停了個并排。記得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還是秦綠竹帶他來得,可現在秦綠竹身在幽冥墟,縱然心中想念也無法相見。
張大仙人下意識地摸了摸隨身攜帶的天蓬尺,怪只怪自己沒本事,鑰匙放在身上都無法開啟傳送門。
走入博物館的大門,里面掃地的員工都認識張弛,指引他去了辦公室。
張弛來到過去和秦君卿見面的辦公室,謝忠軍正站在墻邊看畫,墻上掛著的畫都是秦君卿留下的,謝忠軍看得很認真,手中還拿著一個放大鏡方便他觀察細節。
張弛沒打擾他,也欣賞了一下墻上的畫作,他是走馬觀花,看了一遍,發現謝忠軍仍然拿著放大鏡在觀察剛才的那幅,忍不住道:“又不是**,您能看出一根毛來?”
謝忠軍直起了腰,不滿地罵了一句:“不懂欣賞的玩意兒。”
張弛道:“比不上您啊,您懂欣賞,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您存那么多好東西都留著自己看,是不是太自私了?”
謝忠軍道:“等我死了,我把這間博物館就捐給國家。”
張弛道:“師父,昨晚的事情怎么說?”
“什么怎么說?曹明敏現在已經不屬于神密局了,她也不是學院的人,按照我們內部的制度,我們是不能干涉警察辦案的。”
張弛道:“您去過現場沒有?”
謝忠軍搖了搖頭:“現場什么情況啊?”
張弛道:“人死得很慘,被人割喉,血流了一地。”
謝忠軍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曹明敏就算不使用異能,她也是個二品化雨境的武者,普通人想殺她太難了。”
張弛點了點頭道:“應該是超能者謀殺了她,超能者犯案不是應該歸神密局管轄嗎?”
謝忠軍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不能干涉,神密局辦案也有神密局的流程,現在無法斷定一定是超能者所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品武者又不是無敵。”
張弛道:“也是,她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謝忠軍瞇起一雙小眼睛望著他道:“小子,你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懷疑她的死和我有關?混賬玩意兒,居然這么想我。”
“師父,我可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