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嬉皮笑臉道:“老白,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跟蹤我,怎么還反咬一口呢?你們屬狐貍的都這個鳥樣?”
白無涯臉色鐵青,恨不能現在就出手殺了對方,可剛才交手之后,他已經領教到張弛的厲害,一會兒功夫就干掉了他三條分身,此人靈能深不可測,就算自己竭盡所能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白無涯心中暗自琢磨,這小子究竟是誰?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沒有哪個年輕人擁有如此身手。
白無涯也想過張弛,但是一個人的外表可以通過擬態來改變,但是一個人的靈能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到如此的地步。讓白無涯感到不安的是,自己對對方一無所知,可對方卻似乎非常清楚他的底細,這種感覺相當的被動。
彌漫在院落中的白色水霧漸漸消散,白無涯原本想要利用水霧來掩飾自己的行藏,當他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在對手面前只不過是掩耳盜鈴之后,就懶得耗費靈能做這種無用功。
水霧來自于魚塘,這會兒功夫魚塘內的水已經見底,數十條錦鯉因水位的急劇下降而惶恐不安,在池底淺灘內急劇游動著,它們缺乏安全感,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墻上出現了兩只野貓,弓著背,泛著綠光的眼睛望著那淺淺的魚池,如果不是因為院子里還有兩個人,它們早已沖下去,捕食唾手可得的獵物。
張大仙人嘆了口氣道:“魚兒何其無辜,同時被野貓和狐貍盯上,老白,照你看,這幾條魚最后會落入那個畜生的嘴里?”
白無涯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焉能聽不出對方在拐彎抹角地罵他。白無涯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話雖然說得信心十足,可內心卻沒有任何的把握,他已經收了分身,也沒有主動進攻的打算,白家人沒有傻子,他當然清楚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手,自己討不到任何好處。
張弛呸了一聲:“你丫才熊掌呢,瞧你長得那個熊樣!”
白無涯心說就你這矮矮胖胖的德性,居然還好意思挑我的長相?你知道我廬山真面目是什么樣子?
張弛緩緩抽出龍鱗刀,當著白無涯的面,一把如同水果刀一樣的小刀迎著夜風不斷增長,一會兒功夫就延展到四尺長度。
白無涯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中越發警惕,他知道這小胖子是在向自己示威的,難道這小胖子的出現就是為了殺死自己?白無涯感到一陣寒意?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真實的寒意,周圍的氣溫突然降低了一些,不但是他,連墻上的野貓也感覺到了,發出喵嗚一聲叫喚。
龍鱗刀漸漸發紅,這是因為張弛利用龍鱗刀吸收周圍熱能的緣故。魚池上方竟然開始落雨,確切地說應當是冷凝產生的水滴滴落在魚池之中,猶如有人在魚池上方加了一個大大的蓮蓬頭,開始是水滴,很快就變成水流,嘩嘩注入魚池之中,魚池內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白無涯瞪大了雙眼,他意識到這局部有雨的特異景象和小胖子有關,吸取空氣中的熱能導致長刀發紅,而局部降溫冷凝,形成類似于落雨的氣象,以此來為魚池補水,比起自己剛才消耗池水來形成霧氣,這小子的難度更大,這小子和黃春麗到底是什么關系?怎么可以這么強?白無涯有些后悔跟蹤他過來了。
野貓也有靈性,兩只野貓看到如此情景,已經不敢繼續在墻上逗留,更不用說再覬覦池內的魚兒,轉身就逃。
張弛懶洋洋道:“我本以為狐貍要比貓兒聰明,可現在看來野貓都要比你有眼色。”
白無涯在領略對方驚人實力的前提下仍然保持著足夠的鎮定:“小子,知不知道在跟誰作對?”
張弛點了點頭道:“知道,白云生的兒子,白無天的弟弟,你叫白無涯對不對?當年因為作奸犯科被關在了深井。”
白無涯此時臉色驟變,對方對他的了解遠比他想象中更多,心中殺念頓生,不過稍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