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仙人愣了一下,確信楚滄海不是在開玩笑。
楚滄海道:“讓蕭九九的經紀人計算一下損失,所有賠償我來負責,只有一個條件,讓經紀公司和蕭九九解約。”
張弛有點感動:“舅舅您對我真好。”
楚滄海可不僅僅是為了他,更主要是為了安崇光,朋友一場,既然蕭九九是他親閨女,安崇光又不方便出面,自己的錢反正也花不完,何不做點好事。
楚滄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
張弛剛剛離開,安崇光就打來了電話,從聲音中楚滄海就聽出他帶著怨氣。
“滄海兄,你公司是不是有個叫張松的法律顧問?”
楚滄海道:“有啊,朋友的孩子,讓我照顧照顧,我給了他一個高級顧問的頭銜,其實沒什么本事。”楚滄海趕緊摘清,難道安崇光已經識破了張弛的本來身份?
安崇光道:“滄海兄,這個人和九……蕭九九什么關系?”
楚滄海道:“我不清楚啊,他認識蕭九九嗎?”
“何止認識,他……唉,還是不說了,滄海兄,你幫我提醒他最好離蕭九九遠一些。”
楚滄海暗暗想笑,安崇光自從知道蕭九九是他親閨女之后頓時變成了女兒奴,別說有誰欺負他閨女,恐怕連多看一眼都不成。
楚滄海道:“不用太緊張了,當父母的總想著保護自己的子女,生怕有什么照顧不到的地方,通常卻忽略了子女已經漸漸長大的事實,你越是想抓住他,他越是想掙脫,你越是想他留在身邊,他卻越是向往遠方。”
安崇光沉默了下去,他終于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父親,可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合格的父親,楚滄海在勸導他。
楚滄海道:“無論我們承認與否,新的一代已經成長起來了,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可以和我們抗衡,甚至超過了我們,他們可以獨當一面,未來是屬于他們的。”
安崇光道:“成立新世界管理學院的初衷不就是這樣嗎?可是……”他嘆了口氣。
楚滄海道:“你是有大智慧的人,應當明白當務之急是什么。”
安崇光道:“我只怕是有心無力了。”
“有心就會盡力。”
安崇光掛上電話,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樹枝劇烈晃動著,他的心情也隨著樹枝忽上忽下。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安崇光拿起電話:“什么?他真是越來越狂妄了!”
謝忠軍將那份移交命令遞給了看守所的負責人,對方看完之后道:“可是我并沒有接到上級部門的通知……”
謝忠軍嘿嘿笑道:“真是個負責人的好同志,你現在可以給你們的上級打電話,看看有沒有這回事?”他粗短的手指用力點了點上面的公章。
對方看了看那份文件,給上級打電話,這個時間他可不敢,還是先去外面給負責案件的呂堅強聯系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電話打到呂堅強那里,呂堅強一聽就火了:“告訴他,天王老子的命令都不行,在結案之前,任何人不得將嫌疑人帶走,你先拖著他,我這就過去。”
謝忠軍等了二十分鐘仍然不見看守所移交嫌犯,有點不耐煩了:“我時間有限,沒工夫跟你耗,趕緊辦理移交手續。”
“謝局,我們正在辦理,不是我們拖延,是嫌犯在故意拖延。”看守所負責人滿臉堆笑,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則,在這里他想拖延,別人可挑不出毛病,當然時間也不能太久。
謝忠軍冷笑道:“我看故意拖延的另有他人吧,你在這兒干多久了?要不要我幫你換個地方?”
“謝……局……”
謝忠軍大聲道:“快去,五分鐘我見不到嫌犯,就追究你妨礙公務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