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清理完雜草,又用毛巾小心地擦去墓碑上的浮灰,墓碑上楚紅舟的黑白照片變得清晰起來,她的笑容在夕陽中無比嬌艷,可以想象得出她生前的美麗。
陳玉婷道:“從現在起,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了。”
“好啊。”守墓人的聲音非常平淡。
“不許你傷害我的女兒,有什么你沖著我來好不好?”
守墓人一邊擦拭著墓碑一邊道:“你沒那么重要,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廢物罷了,連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么?”
陳玉婷忽然爆發出一聲尖叫,剛剛被守墓人清掃過的雜草無風自動,升騰旋轉形成了一條不斷擴展的螺旋,遠遠望去如同一條猙獰的草龍,這草龍行進的速度并不算快,在中途分裂成為十余條觸須,向守墓人的身體纏繞而去。
守墓人望著墓碑上楚紅舟的照片,陰影中的雙目露出溫柔的光線,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陳玉婷在向他發動攻擊。
綠色的觸須在距離守墓人兩米左右的地方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紛紛改變了方向,觸須再度分裂,在守墓人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屏障。
守墓人咳嗽了一聲,那綠色的屏障如同玻璃一般碎裂,瞬間化為綠色纖塵,原本停留在陰影中的陳玉婷已經消失不見。
守墓人忽然一掌向空氣中劈去,傳來一聲悶哼,遠處白云生的墓碑被撞擊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空中血影飛濺。
陳玉婷在墓碑前顯形,剛才的一擊將她打了出去,她的額頭撞在了墓碑上,鮮血流過她蒼白的面孔,陳玉婷慘然一笑,她知道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相差懸殊,就算是偷襲也沒有取勝的機會。
守墓人右手伸出,地上的鐮刀升起,他握住鐮刀的把手,慢慢向陳玉婷走去:“我并非利用你,只是在給你機會,可你不懂得珍惜。”
陳玉婷慘然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以為自己很聰明嗎?還不是被秦局騙了那么多年?一直以為安崇光是你兒子不對?”
守墓人道:“老秦的確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對手,只可惜他死了。”
陳玉婷道:“謝忠軍是你的兒子,是你和楚紅舟那賤人的兒子對不對?”
守墓人目光一凜,陳玉婷的身軀毫無征兆地飛了起來,飛到半空又重重落下,猶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狠狠摜在了地面上,猛烈的沖擊讓陳玉婷吐出一口鮮血。
她聽到自己雙腿骨骼折斷的聲音,疼痛讓她顫抖了起來。
守墓人道:“你在逼我殺死你。”
陳玉婷道:“你不會成功,你這個神密局的叛徒,你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看到了。”
“看到?死人可以看到嗎?”
“蒼天有眼,你逃不過的。”
守墓人道:“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不如我把你的頭送到你女兒面前,讓她好好欣賞一下。”
“禽獸!”陳玉婷尖叫道,可是她的聲波在守墓人面前根本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
守墓人道:“這世上多半人都看不破親情這兩個字,當你的生命足夠長,親情其實就變得可有可無,繁衍后代也就沒那么重要。”
他握著鐮刀一步步走近。
陳玉婷已經放棄了反抗,昂起頭,露出雪白的頸部,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守墓人即將出手之時,忽然感覺有些異樣,他轉過身去,一道白光追風逐電般向他撲來,守墓人手中的鐮刀脫手飛了出去,鐮刀在空中急劇旋轉著,射向那道白光。
三道風刃依次擊向鐮刀,閃電以驚人的速度沖到了守墓人的面前,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咬去。
閃電的速度已經足夠快,可是它依然咬了一個空,原來的地方只是留下了對方的虛影。
閃電迅速回頭,守墓人站在它身后十米開外的地方。
閃電看了看滿臉鮮血的陳玉婷,吸了吸鼻子,露出滿口的獠牙,喉頭發出低沉的呼吸,陳玉婷此時忘記了害怕,對她來說如果死在這頭狼的嘴里也好過死在守墓人的手中。
閃電沒有殺死她的打算,雙腿一蹬再度向守墓人沖去。
守墓人一動不動地望著閃電,在閃電啟動之后,他雙臂在前方劃出一個圓圈,白光乍現,閃電看到白光就知道壞了,果然它再次落入了對方制造的傳送門中。
白光消失之時,眼前出現的是一塊墓碑,高速沖刺的閃電已經來不及轉向,一頭撞擊在墓碑之上,墓碑也禁不起它的全力撞擊,從中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