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聽著她兩人的話一顆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青苗的最后一句話落了,她的心也落回到了肚子里。
青丹青苗看著前面很有精神似乎一點兒也不累的寧茴,不約而同深吸了一口氣。
寧茴實在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裴昕,清水庵在這座千葉山上歷經多朝,屋檐閣角都帶著歷史的遺跡,裴昕站在庵廟的已然有些發朽的門框邊,身邊的橘杏正在與她附耳小聲說著什么。
“裴昕怎么在這兒”沒聽說她也來千葉山啊。
寧茴正是疑惑,那頭裴昕也看見了她,瞧過來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一份小得意,她二人對望著,又有人從里頭走了出來。
寧茴瞥見那人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來人身材高挑,穿了一身雪青色的齊腰廣袖襦裙,眼眉上挑,很是盛氣凌人,這不是別人,正是馬上就要和裴都成親成為她弟媳裴家一份子的華陽長公主幼女了,柳芳泗。
柳芳泗也看見了她,原本對著裴昕尚還有些帶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華陽長公主生了三個兒子,只這么一個閨女,自然疼的厲害,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可以說從小到大,幾乎沒人敢跟她甩臉子,更別說甩巴掌了,寧茴當日那一巴掌打的她臉都腫了,可謂是下了十足的力道。
當眾被扇巴掌,當眾被寧茴言語羞辱,對于柳芳泗順風順水的人生來說,確實是頭一遭。
就是現在外頭都還在津津樂道她當日被打的事情,叫她如何咽的下心里頭的那一口氣
“是大嫂呢,這以后呢也是你大嫂,你這副臉色不大對吧。”裴昕不喜歡寧茴,同樣也不喜歡柳芳泗,她特意帶柳芳泗過來就是想著瞧好戲的。
如今的裴昕還是開頭心高氣傲一心玩樂幾乎沒受過什么挫折困苦的裴昕,有裴朱氏擋在前面遮風擋雨,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憑著自己的心思喜惡。
柳芳泗可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主兒,如果這寧茴和裴郅有些感情,她還不大敢做些什么,可眾所周知寧茴惦記的是裴都,裴昕也跟她說,這兩夫妻相敬如冰,一個空架子而已,可沒什么好顧忌的。
柳芳泗攬手扯住剛剛跨過門檻的寧茴,寧茴被她扯得一仰,“喲,這不是寧茴嗎”
寧茴堪堪站穩,“青青草原,她掐了我一把,好疼。”
青青草原還是很心疼它家宿主的,握著爪子捶了捶地,“宿主,這女人來者不善啊。”
寧茴“青青草原,如果是原主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青青草原“反手就是一巴掌。”黑化的原主沒有理智,逮誰弄誰。
寧茴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你說的沒錯。”
“啪”
寧茴收回打的有點兒發疼的手,稍微往邊兒走了一步,慢條斯理地理著并沒有褶皺的寬大袖擺。
“寧茴”柳芳泗偏著頭,扶著門框的手緊扣著,指關節都泛了白,她抖著手捂上自己的臉,眼角都沁了點兒淚,她氣憤羞惱至極,啊啊叫了兩聲,眼睛狠狠地剜向寧茴,“你敢打我”
寧茴挑眉,“有什么不敢的一回生二回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