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眉頭直跳,“青青草原,他又在盯著我。”
青青草原打了個呵欠,“因為你”
“因為我美嘛,我知道,你也不用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夸我呀。”寧茴理著紗花,截下了青青草原出口的話。
青青草原撐著大肥臉,一臉的冷漠無情,“不,我是想說因為你臉上有土。”
寧茴睜大了眼,“啊”有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熊貓可真讓人難受。
寧茴抽出帕子擦了擦臉,果然不知道從哪里沾了泥土,她咬了咬牙,啊,這人生的曲折可真是讓人發愁的很呢。
就在寧茴苦著一張臉的時候,青丹已經將頭發重新綰好了,堆紗宮花已經臟了,再帶上也不合適,青丹遂給她簪了一朵淺藍色的小絨花,瞧著倒也俏麗。
花花草草的寧茴最喜歡,面上很快又帶了笑,青丹瞧她高興自己也高興,“還有些時辰才能到,少夫人要不要再睡會兒”
寧茴搖了搖頭,“我現在是睡不著了。”剛才那一場叫她到現在都還有些振奮,再加上方才又夢見自己被青青草原一屁股坐死了,心有戚戚然,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青丹聞言也不多勸,和青苗并排坐著,噤了聲低眉垂目。
馬車廂里又安靜了下來,裴郅握著白色的細絹捻了一塊翠玉豆糕丟進青玉杯盞里,又慢條斯理的取了托盤里的木勺浸在茶水里攪拌,他目光虛放在沿角上,一手撐抵著額角,不往那杯子里瞧的話,還真是一幅美人休憩圖,可是
寧茴震驚地看著杯子里的漿糊,“你在干什么”翠玉豆糕是這么吃的嗎
相比于她的大驚小怪,裴郅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無聊罷了。”
寧茴“”有錢人的消遣真有意思。
“青青草原,他現在像不像玩泥巴的小朋友”
青青草原嘖嘖兩聲,“一抬手就可以干掉你的小朋友”
寧茴覺得青青草原最近脾氣大了,“一點兒幽默細胞都沒有。”
青青草原對著她展示自己的黑眼圈,強調自己很幽默,寧茴不理它,側身趴在窗口瞅著沿途風景。
因為路上那一場刺殺,一個時辰的路程生生又多耗費了大半個時辰,馬車穩穩停落在國公府的大門口,寧茴起身便要下去,臨到車口想了想還是轉頭給他道了謝。
裴郅看著她,嗤笑一聲又撇過眼去,便再沒別的理會了。寧茴無語地踩著下馬凳落了地,真是叫她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裴郅頭一次聽見人對著他道謝,既覺得新奇又覺得諷刺,微瞌著眼,從袖中瓷瓶里取了一粒藥丸子含在嘴里,也不就水直接咽了下去。
裴郅沒有回府,而是驅車前往皇城官署,馬車內沒了女眷齊商便鉆了進來,“世子,咱們是先往官署還是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