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茴跟著法真走了進去,正堂里擺著幾個簡單的桌椅,年輕的掌柜躺在柜臺后面的躺椅上,手里拿著書,一邊咿咿呀呀地哼著曲兒。
掌柜的見到客人也不熱絡,隨意地瞥了一眼,“要什么茶”
寧茴看向法真,法真道了聲花茶就順著木樓梯上了二樓,寧茴左看看右看看也提著裙擺走了上去。
那掌柜的慢悠悠地晃蕩去了后廚準備茶水,嘴里依舊唱著小曲兒,端的是悠閑自在。
法真和寧茴兩人坐在靠窗邊兒,很輕松就能看見外面的青石長街和街邊的各色鋪子,在繁華喧熱的京都竟是有這樣安寧清靜的地方,寧茴撐著頭看著遠處屋頂上四處亂蹦的麻雀發呆。
這茶樓里沒有小二,煮茶送茶都是掌柜的自己動手,他托著盤幾將茶杯茶壺送了上來,又拿著空了的托盤下去,望了望天說道“快要下雨了。”
他說完這句話后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外頭果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漸漸的更是越下越大,寧茴驚訝的很,這這可比水藍星的測雨器還靈呢
“青青草原,這些古人好厲害啊”身為水藍星人她真的好慚愧。
青青草原翻了個身很是敷衍的應了兩聲,又玩起了左翻滾右翻滾的小游戲,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寧茴看著青青草原那圓滾滾的蠢樣傻樂了一會兒,為避免自己笑噴出來干脆直接關了顯示屏。
法真不知道在想什么,端著茶盞輕抿了兩口茶水后便一直望著遠處,她不說話,寧茴便低著頭研究杯中的花茶,也不知道這茶水有什么獨特的地方叫長公主特意過來這么一趟。
外頭的雨聲又大了些,噼里啪啦的砸落在瓦頂和石板路上,雨幕中有兩個人影并肩而來,寧茴無聊地偏著頭瞧了好一會兒,直到那兩人停駐在茶樓前她才看清楚來人的面容。
身穿著玄色暗繡祥云披風的男子手執油紙傘站在長街雨幕里,好看的叫人心驚。
“裴郅。”寧茴雙手抓著窗沿探出頭,彎著眉眼有些驚訝又有些高興,她在這兒坐好久了,茶也都喝三杯了,沒人陪著說話,掌柜的這里也沒糕點吃,青青草原忙著翻滾也不理她,真的很是無聊。
裴郅后仰了仰手中的油紙傘,聞聲抬頭往上看去,傘檐上的雨珠隔斷了他的視線,趴在二樓窗沿上的人正沖著他笑,好似見著他當真歡喜。他見著她笑,冷淡的面色也不由緩和下來,嘴角微微上揚著,沖著她招了招手,“下來。”
長公主還在這兒,寧茴有些猶豫。
法真也看到了人,笑道“去吧。”
寧茴從樓上下去的時候,正正好有人上樓,她走的有些快也沒怎么注意那人長什么樣,最后走到大堂的時候往后瞥了一眼,只看見一個有些瘦削的背影,身上外罩著那一件的淺灰色大氅和手里還滴落著雨水的油紙傘。
裴郅站在茶樓外面的石階上身姿挺拔,歪側著傘靜等她過來,見著人眉眼舒展,說道“旁邊就是花草街,要不要去看看”
“留長公主一個人在這兒不大好吧”寧茴聽見花草兩個字眼睛都亮,但是想著上頭的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裴郅執著傘往前下了一步石階,平聲道“無妨,長公主有自己的事,我們一會兒過來就是了,走吧。”
裴郅都這樣說了,寧茴便小跑到了他跟前去,問道“坐馬車過去嗎”
裴郅抬眸看了看外面的馬車又慢慢移開,眼瞼半垂,薄唇輕抿著,“不,我們走過去。”
寧茴“為啥呀”馬車不是沒壞嗎
裴郅伸手將人拉近些,兩人站在同一把傘下,油紙傘隔絕了雨幕,他往前走了兩步,寧茴怕淋雨也連忙走了兩步擠在下面,剛剛立定就聽見那不緊不慢的聲音。
“我喜歡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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