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寧茴松了一口氣,但裴郅卻沒有出去的打算。外頭小榻上的青丹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摸了摸額頭聽到里頭的說話聲驚覺自己竟是睡死了過去,連忙小跑進了里間,“少夫人。”她掀著珠簾進來,看到站在旁邊的裴郅心頭一驚,“世子世子什么時候過來的”
裴郅冷看著她,“去打水來。”
青丹飛快抬頭偷瞥了他一眼,見他面無怒色才稍稍放下了心,恭聲問道“世子要水是”
裴郅坐回到凳子上,抿了兩口茶水,淡淡開口道“沐浴。”
“啊”青丹驚叫了一聲,轉頭看了看寧茴。
寧茴拎了拎自己的臟裙子,連連擺頭道“不需要,不需要,不用沐浴,我換身兒衣服就好了。”
裴郅定定地看著她,扯了扯嘴角,無情道“我用。”不是替你叫的,你想多了。
寧茴“”裴郅你個豬,說話就不能說全嗎
寧茴憋著氣,臉都憋紅了,自作多情了哎呀,好尷尬呀
青丹低頭掩住臉上的笑,臨走前很是欣慰地對著寧茴點點頭,世子要在這兒沐浴,那肯定在這兒就寢啊
青丹越想越高興越想越激動,將青苗從床上拉了起來,兩人一個去小廚叫人備水,一個連奔帶跑去西邊院兒取要用的衣物,西錦院本來已經滅了不少的燈盡數都亮了起來。
寧茴被青丹那萬分欣慰的一瞥看得從尷尬里緩過了味兒來,“你要在我這兒沐浴”
裴郅手握著茶壺的提梁又給自己倒了半杯茶,“不行嗎你剛才在外面”
寧茴“行啊,當然行”你就是想在我屋里打滾兒都沒問題的,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裴郅呵了一聲,還挺識時務的。
下人們的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兒就在隔間里備好了水,裴郅也嫌自己一身酒味兒難聞得厲害,徑直去了里頭。
寧茴在青丹的照看下換了外頭的裙子,青丹看著那上頭的泥嘆了一口氣,“少夫人,大晚上的你怎么能自個兒跑出去呢也幸得好今日之事摔了一跤,要是撞見什么歹人或是黑燈瞎火里叫人沖撞了該如何是好”
青丹說著又叫小丫鬟擰了帕子遞過來,又自慚道“奴婢們也是失職,竟是連你什么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寧茴心虛氣短,“是我不好,不干你們的事兒。”
青丹搖了搖頭沒再說這事兒,看向隔間兒那邊時微帶了些笑,“不說這個了,時候不早了,世子一準兒歇在咱們院子里。”
寧茴“他還要在這兒睡”她呃了半天,“那偏房收拾出來了嗎”
青丹嗔怪地虛著她,“哪能叫世子睡在偏房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床上的被子抱了下來,很快又從柜子里翻了一床既厚實又寬長些的疊放在床上。
世子體質寒,可得換床厚的。
貼心的青丹又再取了個枕頭來鋪放整齊了,裴郅這個時候已經洗好,穿著白色中衣外披著披風走了進來,青丹屈膝告退。
“青青草原,裴郅他不會要睡這兒吧”寧茴穿著褻衣站在床邊手里拉著綾羅帳子問道。
青青草原立馬扛起鋤頭,兩只黑耳朵在腦袋上蹦了蹦,滿臉警惕,“他敢”一鋤頭錘死他,錘不死他熊貓就一屁股坐死他
青青草原話音剛落裴郅就坐在了床沿上,問道“快要過子時了,還愣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