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捂了捂自己的熊貓眼,“他說得對,閉眼,不準看”看了要長針眼兒的。
裴郅目不斜視大步往前直接踹開了一間房門,里面榻上躺著的男人被這震聲響嚇得忙坐起了身來,柳芳泗的蒙汗藥原是好幾個月前準備給裴都的,放了這么久也差不多過期了,藥效不大好,被猛地這么一嚇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轉醒了過來。
她側過身,腦子還有些鈍,愣愣地看著身邊同坐榻上的男人半天都是一副怔怔然的模樣,那男人也沒想到身邊躺的是柳芳泗,也木楞著一張臉反應不過來,四目相對震驚又尷尬。
男人是華陽長公主府的小廝,是個非常非常敬業的小廝,哪怕外面有個活色生香勾人得不行的蓮姨娘,他也硬是記得柳芳泗的吩咐偷偷摸摸鉆進了屋子里,進來果然見到榻上躺著一人,也沒多想便按照一早就安排好的那樣躺在了榻上,誰知道
“小、小姐你、你這么會在這兒怎么會是你呢”
柳芳泗顫抖著手指,“你、你”
裴郅站在門口惱火地閉上眼,壓住心里不耐煩,也不管里頭的人轉身另尋了一個小間兒將寧茴放下。
待到青丹青苗手里一人拿著一套衣物小跑了進來,他才接了青苗手上的男裝轉身去了屏風后。
因為有裴郅在青丹青苗倆也不敢說話,只能抽著眼皮使勁兒給寧茴使眼色,寧茴也忙給她們回了幾個眼神。
屋子里全靠眼神眼皮子交流安靜的很,外面卻是已然亂成了一鍋粥,華陽長公主看到院子里脫光光的蓮桑氣得是一個倒仰,再看到屋子里和別的男人同在一榻的柳芳泗氣血上涌,什么都還沒說出口,心頭一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還是寧夫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沒叫人磕在地上,長公主府出了這樣的事,主事的暈了,這院子里更是亂了。
寧夫人剛開始還皺著眉頭,畢竟出事的幾個都是顯國公府的女人,除了這些事兒糟糕的名聲難免會牽扯到寧茴身上,不過她轉瞬想到寧茴說過的那些話又釋然了。
顯國公府的名聲本來就差不多是一坨狗屎,再加幾坨它也還是狗屎,變不了質,無所謂了。
寧夫人正想著呢,有機靈的丫鬟已經去請了柳大公子過來,柳大公子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他不善和女眷打交道,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各位貴女小姐,半天也沒能弄妥當。
寧夫人往外頭瞥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出去幫忙了。
男裝樣式簡單穿戴起來也要方便些,裴郅從屏風后頭出來寧茴還在穿著大袖衫,他眸色沉沉,背對著他給寧茴理衣服的青丹都察覺到了其視線中極度的不悅。
青丹青苗與寧茴穿戴好,兩人一起轉身跪在地上請罪。
裴郅走到寧茴身邊又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才喜怒不明地開口,“說吧,怎么回事。”
青丹就要開口,寧茴卻是搶先答道“不關她們的事,是柳芳泗說她衣裳沾了酒拉著我陪她換衣裳,是我自己沒叫她們倆跟著的。”
裴郅冷看著她,“怎么落的水”
寧茴眨了眨眼睛解釋道“柳芳泗在里面換衣服,我懶得等她就出去轉轉,蓮桑不知道為什么瘋瘋癲癲的,她把我推下去的。”這些事情和她都沒有關系,她還是個特別無辜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