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顧著手中的剪紙并未抬頭,“你還是沒有說實話。”
裴郅離了她幾步遠,“我說的都是實話。”
女子動作一頓停下了手里頭的活兒,抬眼轉看向他,唇角微帶了些笑,“實話”她將剪子和紅紙放在窗前臺幾上的竹簍子里,拂去身上的紙屑站起了身來,“成晚到底是怎么死的”
庭院里的風鐸又響了起來,裴郅面色淡淡,“自刎。”
魏云暖扯了扯嘴角,“為什么自刎”
裴郅道“不知道。”
這對話又回到了開頭,魏云暖嘆了一口氣,“依她的性子是不可能自刎的。”她這個侄女什么樣的人她是清楚的,那孩子從來都只會把刀劍指向別人,而絕不可能正對著自己。
“既然你不愿多說那便算了吧,總歸都是天定的命數。”
魏云暖倒了兩杯茶,推給了裴郅一杯,她抿著茶水心中思緒萬千。
魏成晚是她兄嫂膝下唯一的孩子,世人都說她是怕混不吝和拎不清的兄嫂帶壞了孩子才會把她接到身邊親自教養。
其實不然。
她會把成晚帶在身邊全然是想掰正她的性子。
那孩子天生心思重,薄涼寡心的很,極度地以自我為中心,全憑著自己的心思喜惡行事,半點不把他人放在心上,這樣的性子一個不好那便是傷人又傷己的。
可惜啊
她到底是沒能掰過來。
“你上一次過來還是三年前。”魏云暖言語溫和,歲月似乎格外優待她,傾城容色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淡去反倒愈發成熟動人,“聽說都已經成親了,還是寧家的姑娘一轉眼你就成家立業了,你母親泉下有知也該放心了。”
裴郅摸著茶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魏云暖看著他,問道“消息送到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京”
“還有幾天。”
魏云暖輕輕一笑,秀眉昳麗眼波盈盈。
裴郅漆黑的雙瞳里靜無波瀾,問道“魏姨可要我捎些什么東西回去”
她捻了捻袖子,微笑道“我可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一園子的花兒了,你若不嫌麻煩便替我給陛下送幾株山茶花吧,這么多年了,難為他還記得我,為著成晚這事兒還特意叫你過來跑這一趟。”
裴郅道了聲好,喝著花茶又和魏云暖說了些話,眼見著時候不早了他方才起身告辭。
魏云暖也打算出去看看自己的花兒,取了掛在架子上用來遮陽的籬帽搭在頭上與裴郅一道出了門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