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著頭,脖頸修長,眼眸里全然叫他一個人填滿了去。
裴郅面色稍緩,彎腰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手抵著她的下巴將梨渦邊沾染的泥屑一下一下地拭去。
再看她身上沾的枯草葉,他有些嫌棄地抬手將肩頭上的拂去,“我還沒問你在做什么。”
寧茴有些尷尬了,這每次挖花挖草挖樹干正事兒的時候總是能碰見他,這該死的孽緣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我、我出來走走,就走走”
青青草原最近一看到這倆人同框大圓臉上肥嘟嘟的肉就忍不住顫抖,狠狠地一鋤頭挖下去,扭了扭熊屁股。
裴郅眼尾微翹,側身瞧著山茶花的眼睛闐黑深邃,意味不明地扯著嘴角輕笑了笑,“是嗎真是巧了。”
寧茴硬著頭皮點頭,“是啊是啊。”巧過頭了qaq
裴郅摸了摸她的頭沒再說什么,魏云暖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氛圍異常和諧融洽的兩人。
一轉眼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這一輩走的走散的散,當年的孩子們都長大了。
物是人非,一代轉過一代。
她離京的太久了,一個人每日除草種花的日子過的逍遙自在倒沒什么感覺,如今一瞧才發覺自己是真的老了。
魏云暖一直平靜的心中泛起漣漪,突然這么一刻她竟是有些想念當年那段飄搖不定的日子。
寒風吹起別在籬帽上的素色短紗,有些冷。
良久,她緩緩舒出一口氣來,出聲兒提醒他二人道“時候不早了,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呢”
寧茴拍掉裴郅捏她臉的手,循聲看去。
站在一株紅色山茶花旁邊的人頭上籬帽欹斜,帽下的發髻間斜插著一朵淺紫色的絨絹花,瞧著身姿裊娜,甚是溫婉端麗。她的容貌和安陵郡主魏成晚有幾分相似,但全然沒有她的冷傲清高不說,哪怕一身簡單的行頭也能穿出傾國傾城的風姿。
清雅和暖,和陽光下的山茶花竟是別無二致。
寧茴不由自主地往裴郅身邊靠了靠,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悄聲問道“這不會是魏成晚的姑姑魏云暖吧”
裴郅頷首,“也是這園子的主人。”
寧茴又問道“你和她很熟嗎”
裴郅“一般。”
寧茴抓著他的袖子哦了一聲,轉著最近因為生病有些生銹不大靈光的腦子沒有再吭聲兒。
裴郅低眸看著她垂著的腦袋,對于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門兒清,臨走的時候往后又看了一眼那株山茶花,瞇著眼唇角微動。
魏云暖一向都是親自下廚的,寧茴和青丹青苗也有過去幫忙。
水藍星草都沒有更別說什么菜了,寧茴從來沒有下過廚,干脆坐在灶火間燒柴火。
她看了看別人能把菜玩出花兒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兩只爪,哎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水藍星她能開小飛機開挖掘機,還能拿著激光槍突突突
這里的話,她果然只適合刨坑挖土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