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曲了曲膝,“濟安堂那邊還等著我過去,孫女兒就先告辭了。”
她轉身就走,干脆的很,老夫人氣的直打擺子,養不熟的白眼狼跟她老爹老娘一樣,生來就是氣她的
“沒眼界的東西”
老夫人郁憤非常,一直到出了門上了馬車,被冷風一吹才稍稍消了些火氣,她望著里頭低眉順眼的韓意梅和韓意竹說道“一會兒說話行事機靈些,若能叫她帶了你們去京都引著進了那富貴圈子,尋得一門如意婚事,你們這一輩子也就是真的不愁了。”
還能連帶著韓家滿門一躍而上。
韓意梅恍然,才曉得她是打的這主意,滿口應道“祖母放心吧。”
這幾人過來的時候寧茴在榻上聽裴郅念著平春的風俗小傳,他念的極是好聽,聲聲悅耳字字清越,哪怕對那書上的內容不大感興趣,她也聽的甚是認真。
寧茴拉著他衣衫半趴在他胸膛上,臉貼著他身前衣襟,見他停了下來便問道“念完了”
裴郅把書遞給她,“沒有,剩下的換你來念。”
左右無聊,寧茴也就順著他的意思捧著書接著他斷的地方往下念。
她聲音輕軟,一字一句的像是含著糖絲兒,裴郅微闔著眼,懶散地順著她的長發,神情淡淡。
青丹掀著簾子進來,俯身道“世子,少夫人,韓家那位老夫人過來了。”
寧茴丟掉手里的書,好奇道“是我那外祖母她過來做什么”
青丹搖了搖頭,“只說是想見一見少夫人。”
她是不大想見那頭的人,但老人家都上門來了,見一面也無不可,寧茴直起身來,“那就去看看吧。”
裴郅目送著她出去,再也沒了什么看書的心思,叫人擺了棋盤來,自執黑白子對弈打發閑暇時光。
寧茴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側邊的老人,身形富態圓潤,精神矍鑠,臉上帶著些笑,周圍人言說中的刻薄人一瞧竟是個慈和模樣。
寧茴兀自坐下,手捧著青丹塞給她的小手爐,看著堂中來客面有好奇,她也不叫人,直接開口說道“有事便直說吧。”
內里氛圍有些凝滯,韓老夫人在外頭被風吹的有些發干的嘴皮子抖了抖,心里頭氣她沒半分禮儀孝道,但礙著正事兒還是滿面和藹地瞧著她,“果真是三娘的閨女,和她年輕時候一般模樣呢。”
寧茴半歪著頭不接話,那老夫人卻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會兒說韓瑜心小時候多乖巧如何如何,一會兒又說自己多念叨著她這個外孫女,感情牌一張接著一張地打,這若是叫外人聽了不得說她好一副慈母心腸。
青丹青苗看著她那懇切又慈祥的做派都驚呆了,寧茴聽著她嘰里呱啦卻是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她今日午睡本就被裴郅擾了,老太太的聲音也不比裴郅的悅耳動聽勾人心,這聽了一大籮筐,半天沒說到正頭上倒是把她的瞌睡說出來了。
寧茴有些無奈地掩著唇,又重復了剛開始的那句話,“有話便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被打斷的老夫人尷尬又惱怒,“老太婆不過是來看看自家的外孫女,丫頭你這樣說話可是叫人傷心惱火。”
寧茴睜圓了眼睛,眼角滲著點兒淚,“啊,是我想差了,您原只是來瞧瞧我的”她一邊說話一邊抓著披風站起了身來,“既如此,如今瞧也瞧過了話也說了,那我便先走了”好困啊,她要去睡覺
韓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