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答應了不說那是絕對不說的,更何況衛順妃那事兒一級保密,怕是定王自己都不敢泄露絲毫的。
樓夫人很是失望,但面上不顯,又轉這話頭說到了裴珍身上。
兩人瞎扯閑聊著,約莫小半個時辰后樓扇又帶著裴珍回來,想來兩人已經見過了,此行目的達到,寧茴幾人也不在這兒多待,告辭后便打道回府了去。
送走了人樓夫人拉著女人說話,“如何”
樓扇笑道“三哥說全憑母親的意思,我聽著像是還成。”
樓夫人這幾年一直記掛著樓三的婚事,那是操碎了心,聽樓扇這樣說臉上霎時便盈了笑,“晚點兒我再去問問他。”
樓扇點頭道好,樓夫人心頭這事兒一散,眼瞅著氣色都好了不少。
回程路上依舊沒能聊什么話,剛到了府上就碰見柳芳泗在園子里晃蕩,她心情挺不錯的樣子,看見她們倆人難得給了好臉色。
寧茴也沒做理會,柳芳泗這人就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她就是下一刻就哇哇大哭出來她都不奇怪的。
樓扇先一步進的定王府,又捱了些日子才輪到裴昕。
這天國公府東院兒是熱鬧得很,天還沒亮就開始拾掇,好在東西邊兒隔著一長段距離,寧茴依然睡了個好覺。
她伸著懶腰起身,掀開幔子往外看了看,屋里空蕩蕩的沒人,她慢吞吞地下了床坐在妝鏡前給自己順頭發。
青青草原從坑底爬出來,身上還披著小被子,眼里糊了一層不知道啥玩意兒,“崽,今天不是裴昕出嫁嗎你怎么才起來呢”
寧茴玩兒著自己的長發,不在意道“關我啥事兒啊”
青青草原“嗯”
寧茴沉默了會兒,擰著秀眉頓了頓,突然放下玉梳,恍然道“對了,她今天出嫁我得放個鞭炮慶祝一下呀。”她終于不用在國公府里見著她了
這樣的大好事,她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熊貓洗了把臉,扯著小帕子細細地擦了擦,斜了斜眼,“我的意思是你不去那邊露個面兒是不是不好”
好歹是皇子側妃,宮里也是要來人的。
寧茴搖頭,“不去。”
說罷她干脆連頭都不梳了,又跑回了床上躲進被窩,說道“我再睡一覺,今天就不下床了。”
青青草原“隨便你。”
說不下床她還真不下床,除了用飯的時候,任是誰來她都不動一下,老夫人聽到榕春說起她那懶樣冷嗤了一聲,翻翻白眼兒自個兒拄著拐杖出了福安院的大門。
裴老夫人很少出門,平日最多也就在庭院兒里逛兩圈兒,榕春攙著她出來笑道“老夫人您瞧,再過幾日這樹上就該抽嫩綠了。”
裴老夫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瞥了兩眼收回了視線,“看了幾十年,有什么好看的。”還不都一個樣兒嗎它是能變個色兒還是咋的
這老人家脾氣一向怪得很,榕春笑笑,“老夫人說的是,只是您這有差不多半個月沒出院子了,不悶得慌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
裴老夫人不接她話,拄著拐杖慢走著,年輕的時候跟著老國公到處晃悠逛了,這年老了不就想窩著不動嘛,一出門兒總能撞見那些不肖子孫,跟他們撞一塊她老太婆是要減壽的。
“行了行了,年紀輕輕的,哪兒來的那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