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走過來,寧茴轉了轉手里的油紙傘,猶豫間也迎面走了過去。
她走得稍快些,半低著頭盯著自個兒鞋尖兒瞧了會兒,好半晌才抬了起來,眉頭仍輕擰著,瞥了眼靠著柱子還有些緩不過來的許芙安,撅了撅嘴,問裴郅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裴郅手微握拳抵著唇咳了幾聲,淡淡道“什么也沒說,無關緊要。”他又問道“這是去哪兒”
寧茴有些不大高興,杏眸在他臉上瞥了瞥又轉開了,回道“去看看祖母。”
裴郅卻道“我剛從祖母那兒回來,她剛剛歇下,晚些再去吧。”
寧茴輕哦了一聲,又往戰戰兢兢的許芙安那里看了看,“許表妹沒事吧”
裴郅眸子微轉,“現在應該是好著的。”
他將“現在”兩個字微咬得有些重,剛才要剜眼睛的話在耳邊回蕩,許芙安又是一抖,直到看著寧茴那頭皮發麻之感才稍散了些,弱聲叫了表嫂,腳一蹬就跑了。
那動作快得很,跟有財狼虎豹在后頭追攆似的,轉眼間就鉆進了雨幕里。
寧茴見她走了,周圍也沒了外人,撲進裴郅懷里,在他沁涼的衣襟上蹭了蹭,甕聲道“我不喜歡她,裴郅你別和她說話。”
她心思淺得很,便是不說也一眼就能看出來,裴郅埋下頭,耐心問道“為什么不喜歡”
寧茴思索了片刻還是有些茫然,她搖搖頭,“不知道,反正不喜歡她。”
沒聽到想聽的,裴郅微有些失望,他心中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回道“那可巧了,我也不喜歡她。”
寧茴眉眼彎彎,又高興了起來,仰頭湊上去就要親一親,卻叫裴郅一根手指頭抵住在了她額頭上。
他指尖從額間滑過,冰冰涼涼的,再見面色蒼白得有些過分,面上帶了些憂色,踮起腳探手摸了摸他的額,臉一皺,“有點兒燙,裴郅你生病啦”
裴郅捉住她的手,輕拉下來十指相扣,也不管旁的人,牽著她徑直回西錦院兒去,慢聲道“不過稍有不適罷了,無甚大礙。”
他另一手勾著臟了的荷包遞給她,“與其說這個夫人不如重新替我繡個荷包,說不定一高興就無病無災了。”
寧茴方才還想著別的事兒,看著面前晃悠那個被春桃說繡的是食鐵獸粑粑的荷包,腦子里啥都沒了只剩下尷尬,慌慌張張把他手上的那荷包搶過來塞進袖子里,紅臉道“說好了不準戴出去的”
叫人知道那是她繡的多丟人吶,她不要面子的啊tt
裴郅揚了揚眉,“沒戴在外面,揣在袖子里的。”
寧茴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的小臉皮還在,沒在外頭丟人。
她輕哼了兩聲,晃著他的手,挑起他方才的話,“我回去再努力練練給你繡個好看的再戴出去。不過哪有荷包能治病的裴郅你別是燒糊涂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說到后頭寧茴微睜大了眼。
裴郅接過青苗遞來的傘,往她身側偏了偏,微微笑道“荷包治不了病,夫人可以。”
他夫人是糖蜜丸子,就算治不了病,也甜得了心。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