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玉被她瞪得莫名其妙,開口就要細問,許芙安卻是轉進里間沐浴換衣去了。
許茹玉心思沉沉,袖籠著交疊的雙手微動了動,她靜坐著一直待到許芙安從里頭出來方揚起了溫淺的笑容,叫了好幾聲妹妹。
許芙安剛開始還板著臉,被哄了半刻又軟下表情,眼眶尚有些發紅,嘟囔道“你可別再跟我說什么大表兄,嚇壞了我,你到哪兒另找個妹妹去。”
許茹玉心頭一跳,“這是怎么了昨日你不還道我說得對的嘛”
許芙安拉著她細說了方才的事,末尾怪道“長是長得好,看兩眼也就算,我是再不敢湊近去瞧了。”她看那大表兄不像是說笑的,說不得真惹著他就剜了自己的眼睛呢。
許茹玉輕啊了一聲,若有所思,微微笑道“看了外頭傳言不虛,大表兄果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許芙安點點頭,可不是嗎,這府里上下,也就那位大表嫂和二表兄看上去是個溫和人。
一番話后,這姐妹二人靜聲不語,各有思量。
裴郅連著幾日都不大好,怕吵著寧茴特意搬回到西邊院兒書房去住著。
晚間風里頭滲著微微的涼意,寧茴用了晚飯,提燈又去墻角瞅了瞅自己的夜夜香,地上還是空蕩蕩的,一片葉子都沒瞧見。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飄回房間呆坐著。
春桃把從小廚房提來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揭開蓋子將里頭的合得嚴實的湯盅給她看了看,道“少夫人,湯熬好了。”
她又指了指另一個食盒,“飯菜也裝里頭了。”
寧茴從夜夜香的憂傷里掙脫出來,罩了件淺櫻色的披風,“那走吧。”她得去給裴郅送飯了。
西錦院兒離書房并不大遠,過去也不費什么時間,也就一炷香多點兒時候。
她自己提著燈籠,惦記昨天晚上未說完的八卦,走得飛快。
裴郅早坐在側間榻上等她了,待她進門坐下,氣息不勻,雙唇微張小喘著氣兒,他咳了一聲笑道“慢慢走過來又能耽誤什么事兒。”
寧茴雙捧著湯盅取出來,輕輕哼唧了一聲,比了比小指頭尖兒,說道“還不怪你昨天只說那么一丁點兒故意吊著我胃口。”
裴郅反握筷子戳了戳她額頭,詫然道“聰明了,知道是在吊你胃口的。”他挑眉,“長了一歲,這腦子也越發好使了。”
寧茴捂著自己額頭,氣呼呼地瞪他,“我又不是傻子”
裴郅搛了一筷子開水白菜放碗里,微是調侃道“可不就是個傻子嗎。”都快傻乎得沒邊兒了。
寧茴握了握拳頭,氣人她收回以前的想法,裴郅說話才不招人喜歡呢tt
逗過了頭容易炸毛,炸了還很有脾氣的不會叫他順,裴郅說了兩句便打住,問道“我昨天說哪兒來著”